待他還完車行的車再回來時,江家小院裡,芸娘與兩位嬸子已經收拾好,開始準備第二天的食材。

劉大康站在井邊扭捏半晌,也沒找到開口的好時機,他總覺得芸娘再忙,自己不能打擾她。

終於還是芸娘先看不過了。

她停下手邊的活計,問道:“大康哥可是有什麼事?

當然有事了,這人就差把“我有事”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正在洗菜和打水的兩位大嬸,聞言動作微頓,飛快地瞟向劉大康。

她們的動作雖然很細微,但還是被此刻渾身敏感的劉大康捕捉到了,瞬間,劉大康的臉皮便不可控地染滿了紅色。

他一下揪緊了褲腿,赧然說道:“是,是些有事情,想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三個字讓芸娘心頭一突,忽而想起江寒的暗示。

她突然變得很緊張,有些排斥,又有些憂心,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若是劉大康要說的是江寒說的那些話,她該什麼回答?

用回絕江寒那些話來回絕他嗎?

但是……

芸娘覺得十分為難,瞅了他一眼,又快速垂下眸子,抿唇一想,說道:“你說吧。”

兩位大嬸都在場,以他靦腆的性子,應該會知難而退的。

暫時先這樣,至於下次要如何,到時再說吧。

不過幾瞬之間,芸娘心思轉了好幾個彎,但是這彎轉得很尷尬,劉大康根本沒如她所想。

他看了看兩位大嬸,說道:“你還是,跟我去那邊說罷。”他指了指院子另一邊。

畢竟會涉及她的祖家,外人在旁邊,總是不好的。

芸娘咬著唇,搖了搖頭,堅持:“事無不可對人言,還是在這說罷。”

見她神情堅決,劉大康頓覺不能讓她為難,立即撇開目光,點頭應好:“那就在這說。”

兩位大嬸一聽,馬上自覺地將盆子抬遠了一些。

芸娘蹙眉看了她倆一眼,但是下一刻,她便非常感激她們的有眼色。

只聽劉大康道:“謝元朗是賀州府富縣人,那個案件需要跑一趟賀州府和富縣,這次是我帶著人去……”劉大康頓了頓,忽然灼灼而期待地抬起頭來,“你,你跟小安,可要隨我一道去?”

她家變故的根源就在賀州富縣,如果這個根源不拔掉,眼下的平靜肯定只是暫時的,早晚還會有事生出。

“這次我們有十人,帶著縣令的文書……你們若是一起,若是有什麼事要辦,也能仗個勢。”

芸孃的黑眸登時劃過一道光亮。

劉大康說的對,如今暫時解除了黑衣人的問題,但是時間一長,賀州府那邊若是想吞他們的家產,肯定還會出么蛾子。

畢竟作為男丁的小安還太小,若他們現在就回賀州府討說法,肯定是羊入虎口,而她一個弱質女孩,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肯定也很難有所作為。但有十個官差撐腰,那必然又是另一番境況。

但是……

芸娘垂首細思良久,才抬頭問道:“你們要去多久?”

劉大康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但還是認真答道:“怎麼也得一月有餘。”

芸娘臉上露出失望,繼而搖搖頭,說道:“謝謝大康哥了,但我跟小安不能跟你去。”

“為什麼?”帶著些失望與不解的聲音,從劉大康嘴裡脫口而出,“這是個好機會!”

芸娘嘆息一聲:“我知道是個好機會,但是這背後的事情肯定不簡單,我一無所知一個月,除去來回路途……十來天時間,我可能連事情的原由都沒找到,而一旦我現了身,對方肯定會拿出長輩的身份,來直接達到目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