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治他一個不敬之罪!”

江寒立即反唇相譏,道:“你們少含血噴人,有理不在聲高,我爹說的是你們呈上去的糕點不妥!”

跪在最邊上的芸娘,扯了扯江寒的衣角,搖了搖頭,示意她看上坐的陳縣令。

果然陳縣令的臉已經沉得快滴出水來了。

他狠狠地一拍驚堂木,冷然道:“肅靜!江家家主,本縣允你說話,但你若說不出正當理由,本縣決不輕饒。”

江老爹力持鎮定地道:“太爺,草民,草民覺得蔣班頭說得有理,草民也唯恐這糕點出了問題,因此,因此方才草民一直在想我江家呈上的糕點……草民還真想出來了!”他嚥了咽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又道,“糕點昨晚就做好了吊在井裡,今早起床後,草民覺得不能讓太爺吃隔夜的東西,又吩咐重新做了一份,但後來急著出門就將兩份蛋糕都帶來了。”話到這裡,江老爹身上的畏懼害怕已經全然消失,話也越說越利落,“先前,草民太過緊張,呈上去的似乎是昨晚做的那份,草民一著急才有了不敬之舉,還請太爺饒恕!”

陳縣令聽完,臉上的神色終於緩和了幾分,淡然道:“既如此,那就將你家今早做的呈上來吧。”

“好的!請太爺稍等!”江老爹恭敬答道。

江寒連忙開啟身邊放著的小竹箱,從裡面取出一塊新的蛋糕。這小竹箱還是先前塞了十幾個銅板才被允許放在身邊的。

一個差役上前要接,江老爹卻伸手接過,踉蹌著站起來拖著腿往案桌走去不管他們有沒有將兩家的糕點調換,只要他重新交上一塊,就能粉碎他們的陰謀。

站在右側最上首的蔣班頭見狀,心裡惱恨不已才開始事情就脫離了控制,後面的戲還怎麼唱?

他緊了緊牙關,兩步上前攔住江老爹:“慢著!太爺也是你能隨意靠近的?”他轉身朝陳縣令一拜,道,“他既然承認先前呈上去的糕點不妥,就是承認對太爺您對不敬,還請太爺立即制他們的罪。至於試吃還請太爺慎重!”

謝家人聞言,也連忙跳出來附和:“太爺,蔣班頭說得對!江家人既然敢呈上隔夜糕點,誰知道手上這塊有沒有問題啊?!”

“誰上了公堂會不緊張犯錯呢?這是太爺威儀天成”左側的何班頭涼涼地插了一句。

好不容易神色緩和的陳大人,一張臉又拉了下去。

江寒與芸娘則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想到一個可能恐怕剛剛呈上去的蛋糕被做了手腳。

江寒連忙道:“太爺,這事簡單,我可以證明我爹手上的蛋糕沒有問題!”她小心地將小竹箱裡的圓形蛋糕整個託了出來,“您看,我爹端上去的只是這塊蛋糕的一小角,您要是不放心,我先吃一口給您看。”說著她就掰了一大塊放進嘴裡,“您瞧,我吃了,一點事也沒有!”她嚥下蛋糕笑道,“還有,先前呈上去的那塊,雖然隔夜了,其實也只是不新鮮了,並沒有其他不妥。不信的話,我也可以吃給您看!”

說時遲那時快,江寒不等其他人反應,繞開案前堵著的人,端著蛋糕就朝案桌奔去,一手將剩餘的圓形蛋糕往陳縣令面前一放,一手就要去取托盤裡貼著江家兩字的蛋糕。

手伸到半道她卻猛地頓住,定睛瞅了瞅旁邊謝家的黃金糕,皺眉嘀咕:“咦,這黃家糕與我家平日賣的蛋糕一模一樣啊!”

這聲嘀咕清晰地響在因為她的舉動而陡然一靜的公堂內。

謝老頭心裡猛地一跳,面上立刻露出嘲諷,道:“一模一樣?能不一樣嗎這就是我們謝家的黃金糕!我看你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他朝陳縣令磕了個頭,哀嚎道,“太爺,您剛才也聽到了,這句話必是她心中所想隨口而出,正好可以證明我謝家的黃金糕方子已被江家所盜啊!”

江寒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