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去沉迷於那種感覺中,也不想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種感覺,她必須在現在告訴早見真澄,她對這次聯姻的感受。

“我們沒有‘以後的日子’。”沈哲敏嚴肅的說,心情似乎有些沉。“對於我曾祖父允諾的婚事,我個人相當不以為然。”

“哦?”早見真澄一挑眉。這幾乎是早料到的事,他並不訝異,只是有些遺憾。

“你似乎並不訝異?”

“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受控於他人不滿,沒啥好訝異的。”他提醒她,“對於這件事不以為然的人不是隻有你,還有我。”

早見真澄的“坦白”,令沈哲敏心中頗不好受,她受傷的眼神一閃而過,以為沒被發覺,卻怎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已盡落早見真澄的眼中?

胸口好疼,怎會這樣?沈哲敏想。他只是誠實的說出與她相同的感受,為什麼她會如此難受?

“既然大家有共識,那麼……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

“無論我祖父為我編的是一場多麼荒謬絕倫的鬧劇,我都會堅持把它演到底。”

“你的意思是……”

“我會完成祖父的遺言。”他堅定的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讓你成為我的新娘。”

“可是我不願意!娶一個不愛你的女子,你終身的幸福等於是斷送了。”沈哲敏哇哇叫。這個恐怖的日本男人果然是惟遺命是從。

“只要能完成遺言,我的幸福是次要的。”他冷冷一笑,“反正不幸福的人又不止我一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她嫁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嗎?沈哲敏在心中打著寒顫。不!這樣的婚姻多可怕。

“我不要嫁給你。”

“很遺憾的——我不能不娶你。”早見真澄仍是神情從容的微笑著,好整以暇的看著氣得快冒煙的沈哲敏。“依照我祖父的遺言,他希望他第一年的忌日,我能帶著新婚妻子到他墳前上炷香。”

“不!”開啥完笑。十八歲的新娘,打死也別想要她披婚紗,“我才十七歲多一點點,你不會要娶一個娃娃新娘吧?”

“有什麼不可以?”早見真澄擺出一副沒理由拒絕的模樣。

“我說過我不要嫁。”她生氣的站了起來,此時的她怒意已全然取代了初時見早見真澄時的“羞意”。她大咧咧的走到他面前,一副凶神惡煞樣,把臉湊近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由齒縫迸出:“日本男人!告訴你——我、不、要、嫁!懂不懂?”

以不變應萬變的笑容,早見真澄仍優雅的揚著笑,“臺灣女孩,告訴你——我一定會完成我祖父的遺言的。”

沈哲敏齜牙咧嘴的握緊了拳頭,憤恨的丟下一句:“你真是‘番’,講不‘還車’。”她用閩南語罵他,料想他一個日本人大概聽不懂而不知反駁。

“番婆就是番婆,‘袂凍參雄’。”早見真澄在沈哲敏走回座位時忽然冒出這句話,害得她打了個踉蹌差些跌倒,她杏眼圓瞪,一臉不信。

這日本男人除了講得一日流利的國語,居然還會講閩南語?!

“你——”沈哲敏在“屢戰屢敗”的情況下,一頓足上了樓,“砰”一聲甩上了門。

早見真澄搖頭苦笑,原以為是個文靜的大家閨秀,沒想到是個刁蠻千金。唔……其實娶個刁蠻娃增添一些生活情趣是比成天面對著死氣沉沉的“龜”秀有趣多了。

他想著,要如何把這刁蠻娃給拐進禮堂?照目前這種情形,只怕把她五花大綁的給綁進禮堂,她都會想盡辦法在說“我願意”之前逃掉。

所以,對她絕不可以來硬的,得想個法子教她自願上禮堂、滿心歡喜的做他的新娘。

這法子雖然不好想,可是……方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以他聰明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