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插手庶務了,自己也能鬆快點。

出了春暉園,如箏心裡暢然,想到老誥命提到子嗣之事時期盼的語氣,又暗歎了一口氣,心裡想著回去定要按日喝葉濟世的方子,早些得個子嗣才是。

她自打算的好,卻怎料整個夏天蘇有容都忙的不可開交,雖然結了工部連弩的活兒,卻緊接著就日日到南大營練兵,整個夏日風吹雨淋的,幾乎曬脫了一層皮,六月底更是隨恭王出京北上巡視軍務,臨行偷偷告訴如箏,原來是聖上應允了恭王在關內幾個重鎮練兵北御北狄人的摺子,此番便是去辦這件事,還說恭王讓自己替他謝謝如箏的諫言,唬地如箏一愣,埋怨他怎不說是自己想到的,只怕讓恭王覺得她牝雞司晨。

轉眼進了七月,蘇有容離開已是半月有餘,如箏心裡思念,卻也知道他是去做大事,體恤他辛苦,家信裡說的也都是平安喜樂之事。

七月七這一天晚上,難得微風送了一陣涼意,府裡的年輕媳婦和姑娘們便在後花園設了神案拜過織女,又將繡花針投入清水裡看針影。

如箏的針影齊整漂亮,自是欣喜,自笑著去看吳氏之女大姐兒端著的小碗,卻見她的針影兒更加漂亮,當下便讚了幾句,引得旁邊吳氏程氏也笑著來看。

一旁如嫿和蘇芷蘭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什麼,如嫿便又落下淚來,如箏知道她定然是又想到了薛氏,淡淡的安慰了幾句,卻不想反而得了她恨恨的一個眼刀,旁邊蘇芷蘭沒好氣兒地一笑:“三嫂說的輕巧,眼見二嫂是沒了親孃呢,也不知是誰心狠毒辣的,將我表姨母好好的害死,將來難免要遭報應的。(。mianhuatang。cc 無彈窗廣告)”

她一番話說的如箏火起,心說我有心相讓,倒是長了你們的氣焰,當下也不變色,只是笑著對蘇芷蘭到:“小姑說的沒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害人的早晚要遭天罰的,到了陰曹地府,也是下油鍋的命,不過我們母親心善,從不害人,雖是天不假年病歿得太早了,卻是合該到地下享福的,倒是留下的人難免傷心,莫說二嫂和我,便是我祖母如今也是日日喟嘆,總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將“病歿”二字咬的清楚,蘇芷蘭聽了也難免驚了驚,要知道薛氏之事是林薛兩府都諱莫如深的陰私,如今自己一時氣憤說了不當的話……

她抬頭看看如箏似笑非笑的樣子,心頭一陣憋氣,卻是不敢接著說了。

如嫿眼睛紅紅地抬起頭,剛要說什麼,便聽旁邊程氏笑了一聲:“罷了,親長病逝總是上心的,二侄媳婦也不要太傷心,免得親家夫人在天之靈憂心難過啊。”說著又轉向大姐兒:“大姐兒去向你三叔母討個荷包,她畫的花樣子可是咱府一絕,你回去能當樣子照著繡呢。”吳氏也附合著讓她快去。

大姐兒年幼好玩兒,也不懂大人們的道道兒,脆生生地應了就去向如箏討荷包,如箏趕緊解了腰上的蘭草荷包給她,又叮囑了裡面的藥香不能吃,算是把此事混過去了。

如箏自抬頭對著程氏和吳氏微微一笑,算是謝了她們解圍。

一通鬧騰,大家也意興闌珊了,便都散了各回各院,如箏剛回到寒馥軒,便看到浣紗迎上來,滿臉都是喜色,如箏笑著問她有什麼好事,她卻是搖了搖頭,只是笑的更歡了,到弄得如箏一陣奇怪。

浣紗給她挑了簾子,如箏笑著走進堂屋,一抬眼卻看到自家夫君正坐在桌旁看著自己笑,身上還穿著外出的衣服,想是尚未來得及梳洗。

如箏愣了半晌,才笑著上前撲進他懷裡:“怎的回來也不說一聲?!”話音未落,深藏多日的思念早已催出了淚水,不一會兒就洇透了蘇有容的衣襟。

蘇有容把她摟在懷裡,笑著開了口,聲音裡還帶著一絲沙啞:“嘿嘿,也是臨時決定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