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弱的一團人兒將自己裹在薄被裡頭瑟瑟發抖。

那叫阿蘿的婢女從不和她過分親近,她也套不出話,只知道魏淮似乎位高權重,乃是朝廷之上的權臣啊。

她難免不會想著會不會是魏淮剛回到京城諸事繁忙,這才沒有及時“處置”了她。

將她關在這院子裡就等著他忙完之後再行發落呢。

雲嫵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於是在之後的幾天裡開始做起了準備。

直到她住進來的第七日晚上,終於讓她尋到機會逃脫了。

深夜時分,院子裡的婢女們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回去歇息了,主屋內早已熄了燈,原本應該早早歇息的雲嫵此時卻坐在了床榻上。

門口守著的女侍都有換班的時間,而到了深夜的時候院子裡的婢女也到時辰要回去休息。

而這個時候就是她翻窗離開的最好時機,她都在窗邊觀察好幾天了,屋子後頭的窗戶翻過去越過假山便是圍牆,她只能翻圍牆出去。

她方才聽著外頭的動靜便知道婢女們都回去了,就剩下門口守著的女侍衛。

這屋子大且隔音極好,那外頭的女侍衛從不進來,雲嫵也就不怕她在屋子裡做出什麼動靜讓房門外的人聽見。

她估摸著算著換班時辰快到了,於是掀開薄被便下了床榻。

夜半三更的,雲嫵穿了件素色的衣袍跪趴在了地上,撅著屁股伸手在床榻底下費勁兒摸索著什麼東西。

很快雲嫵便從床榻裡頭提出來了一個小包袱,裡頭塞滿了金銀首飾,還塞了兩套衣裙。

這些貴重的首飾都是她每天一點點從妝奩臺那邊渡過來的,若是拿去一一典當了那便有了好多的銀子。

“還好我急中生、生什麼來著……算了不重要,傻子才會在這等死呢……”

雲嫵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著,開啟包袱仔細的數著物件,那些價值不菲的首飾在她眼裡已經自動轉換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回去之後還是先花銀子修屋舍好了,再僱些人打理農田,之後花些銀子再相看門親事,哼……”

就在雲嫵想著自己回小陽村的逍遙快活日子的時候,忽的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清冽慵懶的聲音。

“親事?”

那坐在地上的嬌弱身影忽的有些頓住了,屋子內十分的安靜。

雲嫵抱著她那小包袱有些瑟瑟發抖的微微轉過了身,看起來好不可憐。

身後幾步遠站著的那高大修長的身影,月色映襯下那張俊美好看卻又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

不正是魏淮嗎?他怎麼進來都不出聲的?

那人忽的輕笑了一聲,俊朗的面容依舊好看,昏暗的光線下他那一雙眼睛更為幽暗了。

“娘子要相看親事?怎麼也不和夫君我說一聲,我也好幫娘子掌掌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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