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去拉皇后的衣袖,皇后往回一抽,他抓了個空。

皇后坐起,撫平衣裳上的褶皺,語氣既平淡又疏遠,“你回去吧,本宮沒有話要說了,以後也不會再傳你來。”

秦奉天又急又怕,連忙膝行往前,雙手抓住皇后的胳膊,“母后!”

他是真沒想到事情竟嚴重到這個地步。

皇叔明明說了,只要他肯認錯,就一定沒事的,可母后這個態度,分明是要與他斷絕來往了呀!

“母后,你要打我罵我都行,我都認了,可是……可是您不能不管我呀!”秦奉天幾乎要哭出來了。“母后最疼我了,定不忍看我一個人對付秦君鬱的是不是?”

他嚇得連秦君鬱都搬出來了,事涉儲君之爭,他心裡覺得母后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手。

皇后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容,很快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

她俯下身,凝視著秦奉天。

秦奉天感受到頭頂的壓迫感和目光,不自主地緩緩抬頭。

兩人對視著,一個惶恐不安,一個陰沉冷靜。

她壓低聲音,問道:“天兒,母后問你一句,你是真的想爭儲嗎?”

話題轉移到儲位之爭,氛圍一下就不同了,就連周遭的空氣都沉寂了。

秦奉天收回手,顫顫巍巍地低下頭,內心不停重複著:我不想。

他不想,可母后希望他當太子。

他不想讓母后失望。母后想要的,他要儘可能地得到,所以他堅定地點頭,“想。”

反正有母后在,就算日後他當上太子,也能活得逍遙自在。

問完這句話,皇后幾乎筋疲力盡,她鬆了口氣,滿意地點點頭。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副做錯事的可憐模樣,不由得心軟。

她將秦奉天扶起來,語氣柔和,恢復了往日慈母的形象,“天兒,你若是還想本宮幫你,便要答應以後不能再和年二姑娘見面,你可能辦到?”

秦奉天一怔,這個問題皇叔在門外也問過,不愧是最瞭解母后的人。

他在皇叔面前沒能選出答案,在母后這也一樣。

他的顧慮很多,不止是因為看到了她嚇人那一面還心有餘悸。

而是若就這樣避著年巧月,她會不會以為自己是以貌取人之輩?

見著她面目全非的臉就不願同她來往了。

這不是大丈夫所為,他不能壞了在年巧月心中自己高大偉岸的形象。

儘管他是這麼想的,也不能讓年巧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