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鬱的目光在書上一定,呼吸滯住了,車內氣氛立即降到冰點。

年宿宿緊張地攥緊袖口,“連日趕路,舟車勞頓,殿下要注意身體,回京後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他放下書,抿了口茶,“多謝年姑娘關心,我沒事,把脈就不必了。”

說罷,他往下一躺,閉上眼睛,“我要休息了,年姑娘請自便。”

他被那毒折磨得一夜未睡,天亮之前匆匆返回,守著見她醒來後,緊繃著的神經突然鬆懈,這會兒覺得累極了,一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後面一路,年宿宿和秦君鬱間的氛圍變得奇怪,她心裡介懷他有事瞞著自己,而他有意無意躲著她。

兩人各懷心事,相顧無言。

阿隼鬱悶不已,驚蟄高興不已。

十一月上旬,順利回到盛京。

只休息了一日,年宿宿覺都沒補完皇帝就在慶暉殿設家宴,點名要此次西肅之行的隨行人員出席。

既是家宴,相府兩位小姐都去了,年丞運沒有不去的道理,於是父女三人一同入了宮。

慶暉殿內。

這家宴簡單,帝后坐上席,下首左邊坐著年丞運,依次是年宿宿和年巧月,右邊則是秦君鬱和秦奉天。

皇帝設這家宴目的明顯,左右不過為了問清他們去西肅國的情況。

場面話過了一輪,皇帝終於切入正題,他大有深意地看著秦君鬱,“鬱兒,此番去西肅,可有遇到什麼麻煩?”

年宿宿聽出來了,皇帝是在打探西肅對琉璃的態度,重視或怠慢使臣,背後都是對這個國家的不屑。

皇帝這麼拐彎抹角地問,既能達到目的也不會失了一國之君的風範。

秦君鬱坐得端正,“回父皇,此行十分順利,可汗對我們十分尊重,不僅親自出城迎接,還安排了最好的住所,回京時他托兒臣帶一句話給父皇。”

“哦?”皇帝十分感興趣。

“可汗說,琉璃有大國風範,日後若有機會,定要親自走一趟,與父皇把酒言歡。”

皇帝開懷大笑,將盞中的酒一飲而盡,連聲應好,“朕就等著這一天!”

可汗能有這番話,等同於對琉璃表示了臣服之心,皇帝不用再猜疑西肅提出的合作共贏是別有用心。這才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

年宿宿松了口氣,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吧?

說時遲那時快,皇后突然提起:“年姑娘到該婚嫁的年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