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

……

春和景明。

知畫守在床邊,雙手端著熱水盆,目光緊張地盯著床上面無血色的年宿宿。

秦君鬱坐在榻邊,將冷了的帕子從她額頭上拿下,側過身放到知畫手中的盆裡浸了浸,擰乾,展開,疊好,轉身覆到她額頭上。

知畫的眼神也隨他的動作來回轉動。

“她吃藥了嗎?”他突然問。

知畫“啊”了一聲,“什麼藥?”

秦君鬱沉思片刻,“沒事。”

李瑤鳶來了,身後跟著秦冠清,秦冠清身後跟著太醫。

兩人讓開一條道讓太醫進去。

太醫一看太子殿下居然也在,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抓緊醫箱的帶子,小碎步極快走到榻邊。

秦君鬱自覺起身走到一邊,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她昨夜就發過一次燒了,今早服用了退寒散,現在又燒起來了。”

太醫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每個字都刻進了腦子裡,“殿下放心,下官一定盡心醫治。”

“嗯。”

秦君鬱轉身,看見三人一臉驚訝。

知畫內心委屈,明明她才是小姐的貼身丫鬟,怎麼還有太子殿下知道她卻不知道的事?

秦冠清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皇兄,借一步說話。”

幾人一同往外間走,只留太醫在裡間診治。

“皇兄不是應該在木蘭獵場嗎?怎麼突然出現在菊香園?”秦冠清好奇。

秦君鬱坐下,知畫頗有眼力見兒地沏了三杯熱茶。

李瑤鳶和秦冠清也只得坐下,沒有站著和人說話的道理。

他端起熱茶,用盞蓋不緊不慢颳去面上浮沫,搖著頭輕抿了一口,“你是問昨晚還是現在?”

室內沉默下來。

李瑤鳶眼神下移,盯著手裡冒熱氣的茶,直覺她應該離開。

據她觀察,兄弟倆明顯都對年姑娘有意思,火藥味十足。

萬一他們吵起來,這是屬於皇傢俬事,她不能聽。

秦冠清笑笑:“可以兩個都問嗎?”

秦君鬱嘴角一勾,“行了,不瞞你。木蘭獵場的事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剩餘的有度支尚書盯著,閒著沒事兒順路過來看看。

至於昨晚……只能算作意外。”

當時正值休息的時辰,他在鶴鳴閣閣頂,眺望著春和景明,心頭一動便吹起了簫,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她會尋過來。

所以除了在閣頂吹簫是刻意為之,其餘都是意外之喜。

他又抿了口茶,止不住溢位的笑意與那口茶一起又吞回了腹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秦冠清無奈地笑著搖頭。

李瑤鳶心生疑惑,怎麼感覺氣氛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說著說著反而變緩和了。

莫非二皇子並不喜歡年姑娘?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