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鋼鐵般強硬的人,身體也是肉做的,滾燙的的茶水一倒下去,她們親眼看到簫劍霆手背立馬紅了一大片,怎麼會像他們父子二人說得那樣雲淡風輕。

一切都是想息事寧人的說辭罷了。

東道主和受害者都沒說什麼,她們不好揪著不放,於是這事就這麼揭了過去。

簫將軍和秦君鬱回了男賓區,與那邊解釋酒楚。

簫劍霆則是去後院等大夫過來檢視傷勢,雖然李瑤鳶沒有傷到,但簫劍霆執意要她一起去。

年宿宿覺得太過反常,本要陪著她去的,李瑤鳶拒絕了,這麼做豈不是告訴全場的人她們不信任簫大公子?

落人話柄的事少做為好。

李瑤鳶安撫她幾句,便隨著簫劍霆出了前廳,往後院方向去。

其餘人都回了座位,只剩王月嬌和年宿宿還在事發位置站著。

年宿宿怒不可遏瞪著她,動了動嘴唇,罵人的話幾度呼之欲出,最後還是忍住了。

這裡是簫府,她與王月嬌起衝突就是在打簫家的臉,她不能這麼做。

王月嬌得意洋洋,就算沒燙到李瑤鳶那個賤人,讓年宿宿吃癟她樂見其成。

兩人帶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回了各自的座位。

——

李瑤鳶跟著簫劍霆,穿過長廊和幾個庭院,來到一座僻靜的小院。

主子都在前廳,伺候的人自然大多都跟著,整座將軍府,除了前廳熱鬧,其餘地方都冷冷清清的。

李瑤鳶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簫劍霆對著石墩抬了抬下巴,“李姑娘,坐下說話。”

她笑了笑,隨他一起坐下。

中間隔著張石桌,簫劍霆把傷到的右手放到上面,方才在裡面不好檢視傷勢,現在一瞧,紅腫的手背上全是大水泡。

“啊……”李瑤鳶蹙眉,震驚到低呼。

“抱歉李姑娘。”簫劍霆把袖子往下一拉,遮住大半傷口。李瑤鳶怕他蹭到傷口造成二次傷害,想也不想就伸手把他扯下的袖子拉了上去,語氣急促:“等一下弄破水泡更難處理了。”

李瑤鳶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回去。

簫劍霆覺得自己的臉比燙傷的手還要更燙。

他把手往回收了收,“這麼醜陋的傷口,嚇到李姑娘了吧?”

李瑤鳶搖頭,“怎麼會。”

她莞爾一笑,“若非簫公子替我擋掉,現在傷的就是我了,我感激公子還來不急,又怎麼覺得傷口醜陋呢?”

簫劍霆撓撓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