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年宿宿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坐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秦君鬱被扶回房裡。

管家指揮眾人散去,靈秀正準備走,卻見雲青呆在原地不動,她上前推了推雲青:“走啊,主子們的事兒我們還是別參與了,萬一惹禍上身可就不好了。”

在宮裡這麼多年,主子們之間勾心鬥角,互相算計,最後讓下面人頂罪的事不是沒聽過,東宮只伺候太子一個,她們倒是沒經歷過,但如今來了位太子妃,還不清楚是什麼性情,小心些總沒錯。

有幾個多嘴了多問了兩句,被管家逮著罵,雲青朝靈秀笑了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去找管家拿點藥。”

“那好吧。”靈秀為難地揪著衣襬,她沒打算陪著雲青,只想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說罷,她低著頭隨著人潮匆匆走了。

年宿宿忍不住想笑,經過今晚這麼一鬧,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太子殿下的雙腿摔斷了,如此就順理成章地拒絕出席所有活動,秦君鬱正好能安心養病,解毒。

“太子妃。”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年宿宿回頭一看,一個還算宮女裝扮的姑娘正墩身在她旁邊,頷首低眉,態度還算恭敬。

這是第一次有東宮的下人與她說話。

年宿宿斂了斂情緒,平靜地問:“怎麼了?”

“太子妃,奴婢叫雲青。”雲青稍抬了抬眸,給她遞去一個暗示的眼神,“殿下傷了腿,定需要人手伺候,正好奴婢懂一些藥理,若太子妃不嫌棄奴婢笨手笨腳,奴婢可以幫忙煎藥。”

年宿宿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個自稱雲青的宮女。

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而云青給她的感覺,是有野心,卻又知進退,圓滑的人。

“你懂藥理?”年宿宿警惕地問。

如果這個宮女懂藥理,便不能留她在身邊,否則她一定能看出來,秦君鬱喝的根本不是治腿傷的藥。

況且,東宮的人她並不認識,萬一雲青是皇后或別的宮裡派來的臥底,留她在身邊豈不是危險?

單是突然來搭話,毛遂自薦這個行為就已經夠讓人懷疑她是否別有用心了。

雲青將頭壓低了些,心裡發虛,“回太子妃,奴婢是自學的,只認得出一些藥材,說不上是懂。”

年宿宿松了口氣,如果是隻認得出藥材倒還好,留她下來能防止有人在藥中做手腳。

見她不說話,雲青有些慌了。

年宿宿朝院門看了眼,阿隼正帶太醫過來,她匆匆留下一句:“你先回去吧,這裡暫且不用人伺候,有需要我會叫你的。”便朝阿隼走去。

雲青只好怏怏離去。

太醫進了房內幫秦君鬱診脈,婧雪和一眾侍衛退出來,她並沒有立即離開。

多時,年宿宿和阿隼帶著太醫出來了,管家趕來檢視情況,看到婧雪,臉色變了變,礙於太子妃在,他沒有立即將人趕走。

太醫神色凝重,連連嘆氣:“殿下的情況不太妙啊,雙腿嚴重骨折,起碼要臥床休養一個月才能徹底養好啊,否則留下後遺症,那就不好了。”

年宿宿誠惶誠恐:“啊?這麼嚴重?那這一個月可都不能讓殿下下地!”

阿隼重重點頭:“好!”

年宿宿讓管家將太醫送回太醫院,管家給婧雪使了個眼色,“你去。”

婧雪推託:“管家,這夜深了,奴婢不敢一個人走夜路,還是您去吧。”

管家瞥了年宿宿一眼,沒敢再說什麼,領著太醫離開。

阿隼拿著藥方去抓藥,只剩年宿宿和婧雪面面相覷。

婧雪的眼神收了鋒芒,刻意帶著討好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