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隼在青玉身旁的空位坐下,將凍僵的雙手往火堆邊湊,一下子十指酥酥麻麻的,這是一下子由冷到熱而產生的變化。

“公子,屬下方才在四周檢視過了,離我們不遠的山坡上還有東邊的小河邊都有動物的骸骨,這一帶很可能有狼。”

“所以我們最好不要離開火堆,就算要離開最好帶上防身武器多人結伴而行,不要走得太遠,若有危險還能及時呼救。”

一句“有狼”聽得幾人是膽戰心驚,洛元香卻若有所思地看了年宿宿一眼,手裡本就索然無味的乾糧瞬間變得難以下嚥,她索性將乾糧收了起來,專心烤火。

秦君鬱暗中給年宿宿遞了把匕首,眼神示意她藏好,這個小動作誰也沒注意到。

“以防萬一。”他輕聲道。

年宿宿沒拒絕他的好意,同樣小聲地回答他:“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不準以身犯險。”

兩人湊得極近,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明豔,在外人看來就是在說悄悄話,濃情蜜意。

洛元香坐在他們對面,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中閃過古怪的情緒。

她推了推旁邊專心啃餅的簫雲箏,眨著無辜又純真的大眼,好奇地問:“簫姑娘,據我這幾日的觀察,簫公子和年姑娘好像關係不一般啊,似乎要比旁人更親密些呢。”

“簫公子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唯獨和年姑娘待在一起時才會流露出溫柔的一面。”

她意味深長地盯著簫雲箏,“再有……你們都姓簫,自然是一家子的兄妹,可年姑娘卻不是,難道……”

言外之意兩人都很清楚。

簫雲箏性子單純,又神經大條,對誰都沒什麼防備,更何況洛元香是他們半路救的姑娘,她便更沒有顧客了。

她告訴洛元香:“年姑娘其實是我未來的阿嫂,皇……”她一愣,連忙將那兩個字嚥下去,改口道:“黃道吉日一但看好,他們就要成親了。”

洛元香並沒有太驚訝,像是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內容。

不過她還有一點不理解:“簫公子與年姑娘即將成婚,為何還要跑到山長水遠的餘杭去?難不成是要到餘杭安家再成親?”

這一路上,她旁敲側擊打聽了不少資訊,自然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餘杭郡,和自己的目的地其實是一樣的。

不過他們並沒有要將自己送到餘杭的意思,反而想在濟陰就把自己丟下。洛元香對這一點很是不滿。

退一萬步講,她爹救的不止是她,也救了那年姑娘一命,他們非但不心存感激,還覺得自己是個拖累,隨時計劃著要扔掉。

洛元香每每想起這一點,就怒不可遏,可在人前,她只能裝作乖巧,順從,聽話,天真,無辜的模樣。

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多生出一點愧疚,只要有一點,她便能利用上。

簫雲箏支著膝蓋托起下巴,想了想,覺得編太過的謊言很容易穿幫,但實話實說又很有可能暴露身份,更是不好,只得半真半假與她解釋。

“這個啊……聽聞餘杭郡有一名叫仙臨寺的廟寺,特別靈驗,所以家裡人便叫我哥帶著未來阿嫂去求一道平安符,好保佑日後能平安順遂,幸福美滿。”

洛元香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為避免她再打探些什麼,簫雲箏乾脆一次性全說了:“我和二哥跟著他們倆來單純是想見見世面,可以說我們四個人都是抱著遊玩的心態來的。”

“挺好的。”洛元香配合地笑了笑。

用完乾糧,幾人便各尋一處僻靜之地休息。

洛元香以害怕為由,要和年宿宿一起睡馬車,簫雲箏連戰場都上過,自然是不怕的,主動將馬車讓了出來,她到火堆旁的樹下靠著休息。

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