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年宿宿連忙搖頭,生怕他以後真的不說了,於是改口道:“只是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這個身份。”

“況且!”她突然拔高音調,就差把慌張寫在臉上,“我們還沒成親呢……”

秦君鬱笑而不語,再次牽起她的手,這次憑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一路走過去,東宮的下人看到他們,無一不停下手中的動作,斂目垂眉,屈膝恭敬地喊一聲:“見過殿下,見過太子妃。”

到了茶室時,年宿宿的腦袋彷彿已經燒開了,耳朵嗡嗡的,臉蛋和耳朵都燙燙的。

“坐,我給你沏茶。”秦君鬱交代一句,便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年宿宿坐在他對面,雙手托腮,認真安靜地看他沏茶。

燙壺、置茶、溫杯、高衝、聞香……

精緻的青花瓷茶具在他手裡變得靈活無比,彷彿有了生命力,每一個步驟都恰到好處,他似乎對沏茶很瞭解,動作熟稔。

微微扯高的袖子露出半截結實的小臂,肌膚紋理彷彿精雕細琢過一般,就連凸起的青筋都顯得錦上添花。

他的手很好看,說是玉做的也不為過,但因常年握劍,細看虎口和拇指,上面是有一層厚繭的,但無傷大雅。

年宿宿第一次覺得看人沏茶竟也這麼有意思。

就是……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她笑容一滯,開始在腦海裡搜尋相關的記憶,越是記不起來,她就越要逼自己想起。

“試試。”秦君鬱兩指一頂,將茶杯推到她手邊。

年宿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痴笑道:“嘿嘿,這茶真好看。”

秦君鬱眉尾挑:“什麼?”

她回過神來,連忙找補:“哦不是不是,我說這手真好喝。”

她尷尬地笑著,下意識端進茶杯往唇邊送,秦君鬱張了張口,抬手剛要制止,下一秒,她“啊”一聲被燙得直吐舌頭。

秦君鬱:……

正準備說很燙,別喝,誰想到她動作這麼快。

年宿宿舌頭都燙麻了,將那茶杯放遠了些。

此時,她終於想起來了。

她之所以覺得剛才那一幕很熟悉,是因為她曾經看玄機沏過茶!同樣的步驟,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行雲流水,同樣好看的手!

她眼睛一亮,有種茅塞頓開的喜悅感,可無論秦君鬱怎麼問,她都不肯說。

茶水稍放了放,便沒那麼燙了,年宿宿呷了一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沒想到秦君鬱泡的茶還挺好喝的。

“你喜歡,我以後天天泡給你喝。”秦君鬱朝茶麵呼了口氣,輕抿一口,表情同樣享受。

年宿宿對畫大餅並不感,想著自己來找他是為了正事,可拖到現在她都沒說,臉色頓時就垮了。

秦君鬱問起原因,她將西廂院外的發現和調查結果一字不落地告訴他,原本輕鬆愉悅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沉重。

他一拳砸在茶几上,驚得杯中茶水往外灑了兩口,“竟用貓做實驗,簡直喪盡天良!”

年宿宿贊同地點頭,“是啊,而且還是八隻!”

兩人憤懣不平,同步發火,又同步冷靜下來。

秦君鬱:“不出意外的話,是年二姑娘做的。”

年宿宿笑了,“殿下和我想的一樣。”

兩人目光相接,彷彿洞悉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年宿宿沉沉嘆了口氣,“年巧月費這麼大波折弄來陽起霜,四次拿野貓做實驗,看來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鐵了心要和秦奉天生米煮成熟飯,再威脅他娶自己。”

年巧月的想法其實很好猜。

秦君鬱卻不這麼認為,“就算秦奉天是個有良心的答應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