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傳到皇后耳中趙嬤嬤偷了她的東西,皇后一定會徹查前因後果,那麼李瑤鳶寫給她的信就藏不住了,信一但被發現,李瑤鳶還活著的訊息很可能會被皇后順著這個線索查出來。

為了個婆子,暴露李瑤鳶,不值得。

年宿宿就算再氣,也只能暫時嚥下這口氣。

驚蟄和知畫見她神色凝重,便沒再說什麼,只是兩人都氣鼓鼓的。

翌日,年宿宿照常早起上課,只是這天和往常有點不一樣——秦君鬱來了。

太子殿下蒞臨相府,她一點也不知情,是在秦君鬱見過年丞相之後到了東廂院,她見到人才反應過來。

拿著戒尺霸氣十足的趙嬤嬤見到院門口站著的高大身影亦是一愣,忙不迭將戒尺藏到身後。

年宿宿又驚又喜,一路小跑過去,“殿下,您怎麼來了?”她高興到禮都忘記行了,雙眼亮晶晶地盯著他。

秦君鬱眼中溢位幾分笑意,溫柔地看著她,“聽說你這幾天跟宮裡的嬤嬤在學規矩,我今天出宮辦事,路過相府,順便來瞧瞧。”

年宿宿瞭然。

他補充道:“方才見過年丞相了,他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等我們成親的時候就該痊癒了。”

她臉一紅,神情不自然地低下頭,往後瞥了眼,悶聲道:“殿下,趙嬤嬤還在呢。”

若是讓趙嬤嬤聽見,又要罵她不矜持了。

秦君鬱朝趙嬤嬤看去,眼神不復方才的柔和,寵溺,而是陰冷,凌厲。

想起年宿宿和他吐槽趙嬤嬤的那些話,更是不爽。

趙嬤嬤嚇得腿軟,緊趕慢趕跑過去見禮,“太子殿下。”

“殿下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我……讓老奴有個準備。”趙嬤嬤訕笑一聲。

秦君鬱不屑地斜睨了她一眼,聲音冷若冰霜:“本王想來便來,還需要與你報備嗎?”

趙嬤嬤誠惶誠恐道:“不是不是,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他沒理睬趙嬤嬤,帶著年宿宿往裡面走。

趙嬤嬤大汗淋漓,側目看兩人的背影,諂媚的嘴臉立馬變得陰翳。

“這幾日都學了些什麼?若是覺得累便不學了,我去與父皇說一聲便是,你不必有壓力。”

“學了好多呢,飯桌上的規矩,還有走路,站立,端坐的儀態……”

……

兩人愉快輕鬆的交談聲逐漸遠去。

趙嬤嬤直起腰,憤憤蹬地。

秦君鬱這次過來,雖說是恰巧路過順道看看,但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是什麼,沒和年宿宿說幾句,他就要驗收她這幾天的學習成果。

他站在內廊,雙臂環胸倚靠在廊柱上,朝趙嬤嬤挑了挑下巴,“開始吧,讓本王看看你都教會年姑娘些什麼了。”

趙嬤嬤顫顫巍巍應“是”,心裡實在沒底,就年宿宿那學習態度和悟性,就是再給半個月時間她練習也是拿不出手,更別說現在。

“若是教得不好……”他冷笑一聲,“那就換個人來繼續教。”

年宿宿幸災樂禍,反正秦君鬱會站在自己這邊,無論她表現得有多差,都是趙嬤嬤的錯,是趙嬤嬤沒能把她教會,趙嬤嬤沒實力!

看見趙嬤嬤那張笑比哭還難看的臉,年宿宿別提有多高興。

秦君鬱就像一場及時雨,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正愁沒有人能治一治這個老巫婆,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趙嬤嬤朝年宿宿使了個眼色,“年姑娘,開始吧,殿下要看你這幾日都學了什麼。”她和年宿宿說話時還是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秦君鬱聽她的語氣十分不爽,舒展著的眉心一下子就擰起來了。

年宿宿“哦”了一聲,裝模作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