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

年巧月後背一陣發涼。

她此時徹底明白了,秦澤海讓她偷信件時就已經想好要如何讓自己死心塌地為他做事。

她害慘了年丞運和秦君鬱,若被他們知道,自己定沒有好下場,為了不讓事情敗露,或說擇一棵大樹作依靠,她必須成為秦澤海的棋子,別無選擇。

秦澤海將斷氣的鳥往籠子裡一扔,厭惡到不想多看一眼,他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將手擦淨。

不用問,他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年二姑娘,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這隻黃鸝埋了。”他知道她不會拒絕。

年巧月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眼中有怨恨,卻逐漸散去,投靠秦澤海或許比她自己孤身一人,無權無勢,無方向亂撞要好。

她垂眸,走過去,不忍看那隻無辜死去的鳥,她目光移到一邊,手握上了籠子的吊環。

往上一提,沒拿起來。

她抬眸,秦澤海的手按在籠身上,故意沒讓她拿手。

年巧月不明所以,以為他不相信自己,只好解釋,語氣很是無奈:“王爺,您也說了,我害得他們如此,若沒有您的庇護,必定沒有好下場。與您作對,對我並沒有好處。”

“不。”秦澤海將手抽了回去,意味深長地瞪著她,眼神寫滿威脅,“我只是想警告你,若你敢不聽話或許背叛我……那麼你的下場就會和這隻鳥一樣,被我活活掐死。”

年巧月膽戰心驚,外頭的人都說仁親王最仁慈,賢德,她現在覺得挺諷刺的。

“等找到下一個棋子,我就讓他親手將你的屍體埋了,然後告訴他,如話不聽話或是背叛我,那麼你,就是他的下場。”他笑得滲人。

年巧月一陣反胃,忍無可忍罵了句“瘋子”就拎著鳥籠跑了。

秦澤海再次大笑起來,這笑聲一直纏著年巧月,從此成為她後半生的惡夢,揮之不去。

……

臨近傍晚,秦冠清回來了。

年宿宿詢問緣由才知道他去見寧妃了。

寧妃是皇帝的寵妃,深得聖心,而秦冠清做為一個閒散皇子,朝中爭鬥向來與他無關,所以託寧妃去求皇上一份手詣進東宮並不是什麼難事。

秦冠清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寵妃是件還不錯的事,至少出了什麼事還有周旋的餘地。

懷裡頭揣著蓋了章的手詣,想到秦君鬱母親早逝,他自己一個人摸爬滾打到如今這個地位實屬不易,胸口滾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