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聲,隨後又道:“他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你若有話想說與他說,可寫了信來我這,我代你送到。”

年宿宿喝茶的動作一頓,故意沉了臉,目光輕落到樓下,她嘆氣自嘲似的道:“連個寄信的地址都不肯透露,看來是不把我當自己人咯,如此這樣,又何必透露訊息給我呢。”

雲劍鋒喉嚨一哽,急了:“誒!年姑娘怎麼能這麼說呢!”

年姑娘放下茶盞起身,聲音輕飄飄的:“不必了,我沒什麼話想與他說的,知道他還活著就好了。”

她沒給雲劍鋒說話的機會,轉身下樓。

雲劍鋒急得起身要去追她,結果寬大的袖袍將桌上翡翠松柏常青茶具掃落,叮叮噹噹碎了一地,他衣裳上也有一大片深色,狼狽不堪。

他目瞪口呆,怔在原地,眼中隱隱有淚光泛起。

此套翡翠松柏常青茶具全盛京也不過才十套,他竟就這麼毀了!

一邊心疼茶具,一邊心疼自己,再抬頭去看時,年宿宿已經跑沒影了,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雲劍鋒重重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滿地的碎瓷片。

都怪玄機!若非他說這麼一句讓人誤會的話,年姑娘就不會生氣,年姑娘不生氣就不會憤然離席,他就不會去追,茶具也就不會碎了。

沒錯!都怪玄機!

雲劍鋒欲哭無淚。

年宿宿從酒樓裡出來,面上仍抑制不住笑意,若非怕被雲劍鋒看出來自己是假真氣,她還真想回頭看看他是何種表情。

就是可惜了那一套翡翠松柏常青茶具……

三月。空花落盡酒傾缸,日上山融雪漲江。

河面上的冰川大片大片融化,水聲潺潺,天地間寒氣看似在逐漸褪去,但在頭幾日卻格外的冷。

年宿宿裹成了粽子,行動起來十分不便,即使這樣,她也得出門去,因為今日是簫劍霆回京的日子,她與簫雲箏約好了到城門口去迎接。

簫雲箏有心叫上李瑤鳶,但被她以生病的由頭拒絕了,其中真實緣由,她們心知肚明,便沒再強求。

年宿宿到達城門口時,簫雲箏已經到了,與她站在一起的,還有秦君鬱。

秦君鬱負手而立,一襲白袍衣袂飄飄,有出塵之姿,他身邊的簫雲箏卻披著嫣紅的鬥蓬,在素白的天地之間宛如一朵鮮豔的花。

簫雲箏側著身子嘰嘰喳喳與他說話,他偶爾點頭應上幾句,除此之外再無過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