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一抬眸去尋,那道視線就消失不見,眾人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

或許是她想多了,她這麼安慰自己。

年宿宿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酒杯。她無心欣賞各世家小姐的才藝表演,只想回東廂院睡覺。

“姐姐。”年巧月突然側著身子湊近她,一臉精明。

年宿宿極為防備地往後一仰,“幹什麼?”

年巧月笑盈盈道:“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你答應過我的事現在就可以兌現了。”

那日她頂著面目全非的臉去求年宿宿,求年宿宿想辦法讓自己嫁給慶王。

當時她還苦於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向皇帝開口而擔憂。

現在面前就有一個現成的好機會。

年宿宿沒忘,她輕蹙眉心,不可思議地反問:“你是說現在?”

年巧月:“當然。”

年宿宿一臉無語,沒法理解年巧月的腦回路。

年巧月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今天是各皇子選妃,不是皇子與小姐相親啊!

皇后之所以讓有意嫁入皇家的小姐們表演才藝,就是給她們一個引起皇子的注意,從而讓皇子從中進行挑選。

這是一個單向的選擇。

她若開口讓皇帝賜婚,不就變成年巧月在四位皇子中挑夫婿了嗎?她年巧月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簡直倒反天罡!

有損皇家顏面,拉低了皇子們的身份不說,同時也會得罪其他世家。

大家都在一個舞臺上競爭,憑什麼年巧月能這麼不要臉?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者是男方求娶,哪有女子要求嫁給男子的道理?

要說這麼做犯法嗎?那倒不是。就是她們做不到這麼不要臉,其他人也不能破壞這個規則。

年巧月已經計劃好了,不管年宿宿的表情多麼難看,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出自己的想法。

“等劉小姐吹完笛子我就上去跳舞,這次我一定會一舞動京城的!屆時你就向皇上提我與王爺的婚事,再說幾句好話,皇上不會不答應的。”年巧月信心滿滿。

年宿宿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

她紅唇一勾,朝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帶著明顯的恨意,又似不屑,“若那些大臣、小姐們有意思,你就搬出相府小姐的身份,他們定嚇得閉嘴!”

年宿宿很想拒絕,但這個心思剛冒頭,系統就跳了出來:【宿主不可以拒絕年巧月的任何要求。】

她只好作罷,點頭答應了。

劉小姐是大理寺少卿的女兒,她表演完後年巧月立馬起身,生怕被別人搶先。

年丞運總覺得這個二女兒會給自己丟臉,所以把希望寄託在年宿宿身上。

他轉頭,“姎姎,你想好要表演什麼了嗎?”

年宿宿搖頭。

“沒想好?”

“不表演。”

年丞運黑著臉將頭轉了回去。

看來想靠大女兒挽尊是行不通了。只能祈禱年巧月不要太出格,給他這張老臉留點體面。

當年巧月說出自己要展示的才藝是跳舞時,眾人鬨堂大笑。

他們可沒忘在西肅國公主的接風宴上發生的“連環屁事件”,儘管過去了好幾個月,仍舊曆歷在目。

深吸一口氣,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臭氣熏天的夏天……

秦冠清並沒有參加西肅國公主的接風宴,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周圍的人都在笑,便側目去問秦君鬱。

結果秦君鬱態度十分冷淡,甚至有些敵意。

秦冠清十分委屈。

“二哥,這是年二姑娘。”秦文淵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