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鬱不可置否,只是沒想到年宿宿的想法竟和自己一樣。

但他覺得秦澤海並非只是貪生怕死這麼簡單。

“我覺得他應該有什麼計劃,留著軍隊有用,所以無論父皇怎麼威逼、壓迫,他都不肯交還虎符。”他憂心忡忡地說道。

能讓秦澤海用得上兵的地方,除了謀反,她想不出來別的用處。

年宿宿遲疑地盯著某處,手中動作停頓下來,突然想起在仁親王府的地牢裡,秦澤海曾逼問年巧月究竟聽到了什麼,看樣子是很要緊的事,說不定年巧月會知道內情。

生出這個想法,年宿宿立馬到荷風院去找年巧月,當然她不是意氣用事衝過去的,而是想好了一番能讓她心甘情願說出來的話術。

年巧月在荷風院這幾日,除了不能出門,衣食住行都是頂好的,每日還有宮人送藥過來讓她調理身體。

年巧月起初不敢喝,後來不知怎的想通了,送什麼她吃什麼,問都不帶問。

所以與其說囚禁,倒不如說年宿宿收留了她。

年宿宿過來時,年巧月在院子裡曬太陽,一身素衣,骨瘦如柴,像風箏似的被風一吹就會飄走。

“年巧月。”年宿宿大步流星進內廊,面對年巧月這個白眼兒狼,她不想跟她講客氣,瞥了一眼,冷聲吩咐:“進來,有事兒問你。”

年巧月面如土色跟進門。

兩人隔案對坐,年宿宿也沒給她好臉色看,“住得還習慣嗎?”

雖然臉很臭,語氣冷冰冰,出口卻是關心的話,讓年巧月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斟酌了好一會兒她是否有別的意思,沒能明白,只能淡淡說一句:“很好。”

她一個喪家之犬,有吃有住的,還有什麼好挑剔?

年宿宿點頭,喝了口茶,味道很熟悉。就連年巧月房裡的茶,都用的和自己院裡一樣的,她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能對一個這麼恨自己,害自己這麼多次的人這麼好。

“那就好,你的命是我救的,想死的話先寫一萬字申請書給我。”她說得義正辭嚴。

年巧月:……

年巧月悠悠嘆了口氣,“說吧,你又想問什麼?”

“如果是關於秦澤海的事,我無可奉告,我已經說過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你現在拿刀架我脖子上,答案也是一樣。”

她託著腮,一臉天真地看著年宿宿。

年宿宿嗤笑,“你不怕死?”

“幾個月前我就已經死了,現在多活一天,都是撿來的,我應該感恩,而不是害怕再次失去。”

年宿宿忍不住吐槽:“你最應該感恩的就是我,怎麼不見你有感恩之心?反而還要和秦澤海來害我。”

年巧月沉默了。

年宿宿已然放棄感化這一條路,年巧月這麼自私,想要她為自己辦事,當然得利誘。

“我是太子妃,未來就是皇后,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肯告訴我,秦澤海的陰謀到底是什麼?”

“呵……”年巧月不屑一顧,“我想要榮華富貴,想要功名利祿,想要所有人都羨慕我,嫉妒我,你能做到嗎?”

不等年宿宿回答,她又道:“你不能,因為在所有人眼裡,年巧月已經死了,死在西直門,死在亂葬崗。”

年宿宿心裡大喜,面上不顯,沒想到還真讓她押中題了。

她極力壓下激動的心情,面不改色道:“倘若我說可以呢?”

在年巧月懷疑的目光中,年宿宿開始給她畫餅:“年巧月死了,我給你造一個假身份不就好了?反正你本來的身份也不怎麼樣。”

“太子的義妹如何?讓殿下正大光明接你進東宮,然後尋一個理由請皇上封你為公主,賞一座在皇城底下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