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海得意一笑,“好,那就期待與年二姑娘的合作咯。”

他離開西廂院,整個人都沒入黑暗中,笑臉在一瞬間收起,轉而是不屑和嘲諷,他冷哼一聲,想到年巧月那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模樣,臉上諷刺之色更濃。

一個小小庶女,能給機會她為自己做事是她的福氣,她竟不知好歹,敢肖想皇后之位。

那些話也就說來哄小孩的,她要是真信,只能說明她蠢。

秦澤海最不喜歡蠢人,蠢人總是會壞事,而且讓人惱火。但蠢也有蠢的好處,像年巧月這種蠢中帶點壞的,要是拿捏好了,她就是把上好的箭弩,你指哪她就往哪打,箭箭淬毒,箭箭致命。

……

一男子步下生風闖進相府,明知有人守門,速度不減半分,好似知曉他們不敢攔自己一樣。

他走得極快,侍衛未看清便下意識想拔刀阻攔,直至離五步遠的距離時看清他的臉,侍衛立馬按住了手,腦袋縮了回去,幸好這刀拔得慢了點,否則砍下的可是自己的腦袋呀。

“太子殿……”

職責在身,侍衛不得不問上一句,可才說三個字,人已經朝東廂院的方向去了,只留一抹殘影。

秦君鬱眉頭緊鎖,一路趕過去,大氅裡灌滿了寒風,靴底卻要擦出火來。

在院子裡扎紙風箏的知畫最先嚇了一跳,餘光船瞥見只大黑耗子闖進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畢竟真的很大,速度真的很快。

她轉頭看背後,認出了大黑耗子是秦君鬱,忙撒開風箏去追他。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秦君鬱站定在她房門前的廊下,斜睨一眼急匆匆跑過來,氣未喘直的知畫,不耐煩道:“快叫你家小姐出來。”

知畫從未見過太子殿下這般失態地出現在東廂院,漸漸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不敢耽誤,進去叫人。

她前腳才進去,後腳就帶年宿宿出來了。

年宿宿只穿了冬衣,未披大氅,“怎麼了殿下?這麼急趕過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來的時候那麼急,真見到了他反而欲言又止。

秦君鬱緊了緊雙拳,沉聲告訴她:“父皇要讓劍霆納李姑娘為妾,與王姑娘同一天進門。”

“什麼?!”年宿宿如遭雷劈,目眥盡裂。

瞳孔顫了顫,心裡裡亂成一鍋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勉強維持住鎮定,想把事情弄清楚。

簫劍霆前幾日信誓旦旦和自己說,他會娶李瑤鳶,指的是這種方式嗎?那還不如不要!

年宿宿越想越氣,認為簫劍霆是在侮辱李瑤鳶。

秦君鬱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只告訴她李瑤鳶應該已經知道這事了。

年宿宿心中暗道不好,讓知畫取了大氅來,與秦君鬱一起趕往李府。

路上秦君鬱將大致情況與她說了。

簫劍霆是有心娶李瑤鳶為正妻的,為此事明裡暗裡問過皇帝幾回,念他平定九華山回匪有功,皇帝沒有發怒,卻也沒說同意退簫王兩家的婚。

就這麼僵持了好幾天,朝中有不滿簫家的借題發揮,認為簫劍霆眼比天高,不識好歹,娶了個王姑娘還想要個李姑娘。

他們以為簫劍霆兩個都要,殊不知他想要先把王家的婚給退了,再娶李瑤鳶。

正是這一鬧給了皇帝靈感,既然簫劍霆執意要娶李瑤鳶,不如成全了他。

李瑤鳶名聲盡毀,若讓她以正妻身份嫁進簫家恐怕會被人垢病,認為他不重視忠臣良將。

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就是讓李瑤鳶做妾,雖有些貶低李家的意思,但事已至此,李瑤鳶能後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倒不如給簫劍霆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