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婕妤信佛亦敬佛,李瑤鳶的行為在她看來,無疑是對佛祖大大的不敬,自然不滿。

年巧月看出來這一點,企圖透過欣婕妤制裁李瑤鳶,從而讓年宿宿也不好過。

王月嬌是蠢的,竟敢和年宿宿正面硬槓,定沒有好下場。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添油加醋道:“娘娘,我和李姑娘吃住都在一起,可從沒聽她說過手腕扭傷的事,這分明是藉口,是對佛祖的不敬呢。”

欣婕妤斜睨年巧月一眼,鄙夷不已。

她一個在後宮活了十幾年的人,什麼手段計謀沒見識過?

年巧月這招借刀殺人,太過低端,目的性太強只會讓人厭惡。

她雖反感,卻不得不承認年巧月的話說到她心裡去了。

就算年巧月不開口,她也不會容忍李瑤鳶這種行為。

欣婕妤上前勸住爭執的四人,先是同主持道了歉,然後才溫柔地問李瑤鳶:“李姑娘,手腕的傷嚴重嗎?需不需要請太醫來檢查一下?”

李瑤鳶心裡發虛,什麼手腕傷到,都是年宿宿隨口扯的罷了,若讓太醫檢查,立馬就露餡。

她只得搖搖頭,“娘娘,我沒事,不需要請太醫。”

欣婕妤笑得依舊溫和,眼神溫柔,卻讓人不寒而慄,“既然沒事,不如去幫主持抄寫佛經,這也算是一件善事,積德累功的。”

這是吃定了要她過去。

李瑤鳶:“好。”

她妥協了。

可年宿宿不妥協,她直接提出要和李瑤鳶一起抄經書,為皇上積福積德。

誰也不敢有意見,主持面不改色地帶兩人離開。

她們跟在主持身後,李瑤鳶感動地看著年宿宿,後者點點頭,前者笑了笑。

儘管什麼也沒說,卻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一路走至偏殿。

偏殿除了一張九尺長的大書案以往,幾乎都是書架,各個架子存放的書都不同,有《金剛經》、《觀無量壽觀》……漢文版、註解版、梵文版,應有盡有,看似真的是一個用以抄寫經書的小宮殿。

主持朝兩人看了眼,道:“兩位施主,請隨意。”

說完他便走了。

年宿宿一頭霧水。

書案兩邊擺著蒲團,有的位置上放著抄寫了一半的經文,有的則是整齊碼放著幾本經本。

年宿宿第一反應就是圖書館佔座的。

李瑤鳶有經驗,拉著她到最邊上的空位坐下,“等著,我去拿經書來。”

她走進了書架堆裡,過了一會後抱著幾冊書過來,將兩本遞給年宿宿,“今天先抄這兩本吧。”

年宿宿翻開看了幾眼,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密密麻麻一個字也沒看懂,看封面只知道是是梵文版的《金剛經》。

李瑤鳶坐到她身邊,先動手抄寫起來,“主持說要抄梵文的,你就忍一下吧。”

年宿宿生無可戀,垂頭喪氣,最後還是拿起了笑。

牛是她吹的,為皇上積德積福,那就不能馬虎,否則被王月嬌知道,她又要遭殃了。

李瑤鳶忙活了一會兒,發現身邊的人真有用心在抄寫,欣慰地笑了。

直天晚膳時分,兩人才得以離開。

年宿宿腰痠背痛,叫苦連天,發誓明天若主持再讓李瑤鳶去抄寫經書,誰說什麼都不好使,她堅決不屈服。

在回禪院的路上,李瑤鳶突然一本正經地道:“姎姎,真的多謝你。若不是有你在,我恐怕……”

年宿宿笑了笑,“我們這間還要講謝謝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李瑤鳶兩眼淚汪汪,“姎姎……”

“哎!打住!不準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