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院子裡有個人。

還是李瑤鳶先注意到,笑容緩緩收斂,推了把年宿宿提醒她往那邊看。

年宿宿還以為又有誰要來挑事,沒想到側目看到秦文淵板著小臉站在樹下。

“五皇子?”她不禁疑惑。

李瑤鳶自知和自己沒關係,卻又放心不下年宿宿。

她知道前幾日五皇子曾喚年宿宿去磨墨,一磨就是兩個時辰,說無心的她不信,說是刻意針對……她又想不出一個理由來。

五皇子才十一歲,與年宿宿接觸不算多,他何苦要為難一個並不熟悉且沒有過節的姑娘。

若說他們二人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矛盾,那更不能讓他們單獨在一塊了。

兩人一同走過去,行過禮後李瑤鳶將年宿宿拉到身後,語氣略顯強硬,“五皇子,年姑娘生病了,正發著熱,若過病氣過給您就不好了,有什麼事可否等她病好了再談?”

秦文淵淡漠地掃她一眼,眉心輕蹙,“李姑娘,我有事要與年姑娘說,你且退下吧。”

李瑤鳶雖有心護著年宿宿,卻又是恪守成規的,秦文淵是皇子,他的話,她斷沒有不聽的,一時間躊躇不已。

年宿宿不想她為難,再說秦文淵不過一個小屁孩,大不了再磨兩個時辰墨。

她將人拉了回來,“芝芝,別擔心,我與五皇子說幾句話,你先回房吧。”

秦文淵面不改色,似乎早料到這個結果。

李瑤鳶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最後,她道:“既如此,希望五皇子體諒一下年姑娘尚在病中,體弱不宜吹風,不要聊太久了。”

秦文淵難得好耐心地點了點頭。

李瑤鳶回了自己的房間。

“咳咳咳……”年宿宿咳了兩聲,弱柳扶風,面色如紙。

“五皇子,要到我房中坐坐嗎?”

她實在不想在院中吹風,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站都站不穩,她怕再受寒又燒起來,給李瑤鳶添麻煩。

秦文淵忖度片刻,沒有拒絕。

兩人進房中說話。

秦文淵小小一團跪坐在蒲團上,年宿宿沏了茶讓他喝,自己扭頭燒炭去。

他環視一週,表情還算好看,直到看到床上被子一團堆在那,枕頭橫七豎八地躺著時,小臉皺成了一團。

再往梳妝檯上看,金釵首飾、胭脂水粉凌亂地堆在桌子上,毫無乾淨、整潔可言,哪裡像一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