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考慮清楚這個問題,便聽見‘嘶啦’一聲,隨著剛才一用力,自己的右手半隻袖子裂了開來。來不及顧及其他,那隻小獸已經又撲了上來,相比上一次看見它,它的膽子似乎大了不少,受到陸正的威喝,非但沒有躲回草窩去,反而更齜牙咧嘴的衝了上來。

陸正往後退了兩步,又是嘶啦兩聲,是他兩個褲腿又裂了開來,陸正先顧不得這些,眼疾手快,將手中半截枯敗的樹枝向前一捅,正好捅在了那小獸的眼睛上。那小獸‘啊嗚’一聲,慘叫著逃回草窩裡去了。

陸正無心與它糾纏,怕它一會兒用衝出來,手中的半截樹枝也沒丟,就這麼握在手裡,又匆匆見了地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辨別那座大山的方向,向前跑去。一口氣走到山腳下,找到一個數丈方圓的水潭邊。他見水潭附近並無什麼動物的足跡,這才放心下來,伸手在水潭裡撩起來來喝了兩口水,才坐下來慢慢休息。

剛才那隻小獸,比自己之前上樹之前足足大了一倍,它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的?陸正端詳著手中的枯枝,暗暗心驚。這是之前他折來的樹枝是用來探路的,跟他的手臂差不多粗細,差不多到他的肩膀那麼高,這樣一根樹枝要枯敗變脆,長出苔蘚得花多少時間呢?

其實若是這根樹枝落在水裡,也許不到半個月樹枝上的樹皮就會被泡爛,但是幾年之內樹枝去幾乎不會變樣。但是這根樹枝就是這麼放在樹邊的,風吹日曬雨淋,怎麼也得一年的功夫,多了甚至要幾年。

難怪陸正會發蒙,莫非自己上樹睡了一覺,就睡了足足有一年,或者更久?

至於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撕裂了兩個褲腿和一隻衣袖,並不是黴壞腐爛。而是太小了。這套衣服還是在天宗的時候,慎虛師叔拿給他的,不知道是用什麼面料做的,質地柔軟。十分耐磨,但現在他的手腳部分都露出了小半截在外面。當然不是衣服縮水變小了,而是他身量長大了。

於是陸正低頭往水潭之中一看,只見自己嘴角竟然長出了毛茸茸的鬍鬚,喉結突出。臉上的眼睛、鼻子等等都有著一些明顯的變化,這張臉孔分明就是自己,但卻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

正當陸正驚疑之際,忽然他的眼中看見一隻額頭上長著一隻黑色獨角的斑斕老虎正悄無聲息朝著自己走過來,它應該是來喝水的,卻無意之中發現了自己,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當即伏下身子,慢慢地接近過來。

這頭獨角虎是從背後過來的,但是陸正卻能夠清晰的看見。好像他背後也長了眼睛一樣。如果要在以前,他當然也能做到,神識外展,所及之處,眼耳鼻舌身意六者齊至。但是他剛才正驚訝於自身的變化,完全沒有主動調動神識,怎麼可能看見背後的東西?看來是自己的神識已經起了某種變化,形神通透明晰無礙,神識不再是隨著外界的感應而發動,而是真如常在。觀照一切內外之景況。

體察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但陸正卻是無暇細究,因為除了身後有一頭獨角虎正在接近之外,眼前平靜無波的水潭。剛才他還用來照見自己的面容身影,此時卻突然整個兒微微顫動了一下,水面之上忽然盪開一圈漣漪,陸正運足目力向水潭深處看去。

他雖然有千里眼,但是境界不足,無法突破深水的阻隔。只能看見一個細長的身影正從水潭極深之處迅速向上而來。它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