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熔?可是他不是該在信州麼,怎麼會來京城?但是除了他,她又實在想不出來還認識那位姓吳的。

“管家大叔,要是他下次來,你叫我一聲,我出來見見,成嗎?”

“成。”

沒想到翌日下午,管家就來找她:“司姑娘,昨天那個人,又來了。”

她略一思忖道:“請大叔讓他去後花園的西角門等我,我隨後就到。”

今天是大年初一,王府大門前人來人往,她自然不能站在那裡和人說話。後花園的西角門很偏僻,平時只有送菜的人從那裡過,在那裡說幾句話應該沒人看見。她昨天想了半天,其實心裡已經十有八九認為那人就是吳熔了,想到他,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她慢慢走到後花園西角,輕輕開啟木門,發現一個年輕人正等在那裡。高挑的個子,很清瘦。她心裡越發的確認他就是吳熔,情不自禁的臉紅。

她低聲問道:“我就是司恬,請問公子是那位?”

那年輕人一見她也是臉色紅紅,低聲道:“我是吳熔。”

果然是他,她臉更紅了。

“你怎麼來了?”

“三月就是春試,我娘讓我先過來。”

“哦。”

他微微笑道:“本來昨天是想來接你去過年,可是管家不給通傳。今天來,給你拜個年。”

他如此禮節周到,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剛才見他,竟忘記說一聲新年如意了。

“哦,那你住在那裡?”

“我爹在容林街有個鋪子,我就住在那裡。”

“多謝你送的東西。”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母親準備的 ,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她抿唇輕笑:“喜歡。”

沒話了。

兩個人都不好意思放肆的互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這麼略帶尷尬的沉默著。

他到底是男人,膽子大一些,終於鼓起勇氣看她。她比以前更好看了,他心裡十分高興,打定主意一定要考出個功名來,風風光光的迎娶她。

“你用心看書,不用老來這裡。”他昨天剛來,今天又來,她覺得他來的這樣勤,讓人知道了很不好。

他忙道:“我,三天來一次可成?”

三天還不叫勤?她越發羞赧,低聲道:“我有時候不在王府,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隨王爺回信州。”

他有點失望不能常來看她,不過,她已經同意嫁給他了,這已經讓他覺得很滿足,等兩年就等兩年吧,反正有些人,值得等。

“那我有時間再來。”他極有禮貌的告辭了。

她目送著他的背影,彷彿在看自己的將來。

當夜,裴雲曠突然將她叫到書房,見到她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聽說,你那未婚夫君找上門來了?”

她立刻臉上發燒,說不出話來,他也管的太多了,訊息也太靈了。是刻意問出來的,還是管家向他彙報的?

他一看她面上的紅暈,頓時有點不暢,冷冷道:“以後,別讓他來了。”

她立刻覺得氣悶起來。為什麼?其他下人的家人也是允許來看望的,為什麼她就不能?其實,她已經叮囑不讓吳熔過來,但從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要求,她就覺得有點委屈。

她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咬著嘴唇不吭。

“怎麼,我看你樣子好象很委屈?”他善於察言觀色,立刻看出她的心思,心裡越發的不暢。

她仍舊不吭聲。

他忍氣,強笑:“傻丫頭,我是為你好,也是為他好!他常來找你,別人自然以為他是我的人。春試的主考官還沒定,萬一要是他們的人,你想想他還會有什麼好功名麼?”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