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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見她紫色的荷包。可惜她瞪亮了眼睛,刻意地四處找尋也還是沒有蹤影。等她氣喘吁吁地爬到最後一階時,臨來時吃的兩碗稀粥好象已經空了。她很想一鼓作氣走進山門,可是卻全身無力,彷彿再挪一步就要斷氣,她就地坐在山門外,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兩隻雀鳥唧唧啾啾的飛著,追逐嬉戲,就象小時候,她和小岸。往事如同一副水墨畫,經了歲月的風吹雨淋,顏色滄桑,而屬於小岸的那一筆卻越來越濃重,如一把利刃從畫卷中突兀而出,刺人心痛。
山門裡好象有人在說話,她站起身往裡走去。
近了,聽出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大哥,這臺階這麼高這麼陡又這麼多,我不信有人可以一直走上來不歇息。”
商雨的聲音,照舊是冷淡和不耐:“你不信?那你回去吧。”
片刻的沉默之後,那女子的聲音軟了下來:“大哥,你行行好通融一下嘛,師父又不在,你就當沒看見我歇息好不好?”
司恬停在門外,臉色一紅。她也是這樣說的,然後,就……
果然,只聽商雨說道:“好啊,你過來親我一下,我就當沒看見。”
司恬的臉更紅了,好象門裡演的就是自己和商雨上午的那一幕。他也太過分了,這不是假公濟私,藉機揩油麼?
她很尷尬,雖是無意,卻象是在聽別人牆角一般,不知道是該退後一些還是該停留在這裡。
猶豫間只聽一聲厲聲的呵斥:“登徒子!”然後,山門裡跑出一個女孩,羞紅著臉也不看路,險些一頭撞到她的身上。
女孩的口音有點奇怪,“登徒子”三個字說成“蹬兔子”。
她很想笑,突然,商雨閃在了門邊。她立刻咬著嘴唇,“嚴肅”地看著他。
商雨一瞪眼睛,喝道:“笑什麼笑?這是師父定的規矩,你以為我願意?一個一個都來佔我的便宜!”他好看的劍眉擰成一團,氣哼哼的模樣十分可笑;好象受了非禮的人是他。
這個主意居然是師父吩咐他的?為何?司恬不敢問,只是想笑。因為商師兄被那女子拒絕了好象很沒面子,臉色很不好看。可是,他難道不是佔了人家女孩子的便宜麼?怎麼能說是女孩子佔他便宜?這麼一說,將她也包括裡面了,真是有點不講道理,她還很委屈莫名其妙將初吻給了他呢。
他冷著臉將一張大告示貼在山門上。
司恬一看,只有四個字:招徒結束。
商雨掃了一眼她,眉梢一橫,又是一哼:“去,把山門裡仔細打掃一遍。”說著,他關上山門,悠閒瀟灑地離去,臨走時還對她瞥了一眼,頗有點威脅的意思。
她只好在院落裡的角落裡找到笤帚,將七層庭院都仔細地掃了一遍。
掃到第七層庭院的時候,她格外的小心。這是邵培的書房和居處,他好象是個愛靜的人,她生怕打擾到他,輕手輕腳地努力不出聲響。
門輕輕掩隱,小軒窗洞開。窗前是一片竹林,清風掃竹葉,颯颯微響如環佩錚然。
她輕輕放下掃帚,正要穿過側門回到後院的朱雀院。忽然聽見門咯吱一聲。
邵培站在門口,淡淡說道:“司恬,你過來。”
司恬應了一聲,踏進房間。
邵培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兩口,然後點頭示意司恬在椅子上坐下。
司恬略有些拘謹,淺淺地只坐了半邊椅子,雙手垂在膝上。
邵培的目光冷靜而深邃,依舊是寒光凜然攝人魂魄般的通透,只是隨意的一瞥,就讓人覺得冷凝。
這是她今天見他的第三面。既然已經被他留在七勢門,也在告假時見到了他隨和的一面,她已經不象第一次那麼的忐忑和畏懼,坦然的迎著他的目光,神情澄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