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康也許沒有惡意,但是我從來沒有忘記他有野心,再加上信長曾經逼他殺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如果他知道我有身孕,如果知道這個是信長的孩子,也許他,也許他的家臣會有別的想法,不可以,我不可以再冒一點險。在這個亂世中,我真的不敢相信別人了。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慶次神色複雜的看著我,道:“小格,你不適合這樣的生活,對你來說實在太累了。”

我淡淡笑了笑道:“沒事的,只要再隱瞞一個月左右,我們就能離開這裡。”

他忽然盯著我道:“你還愛他嗎?”我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看著他的眼睛。

他盯了我一陣子,道:“我明白了。”

我還愛他嗎,我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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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來,濱松城裡的緊張氣氛已經蕩然無存了,人們也似乎已經忘了這之前的一場惡戰,也許戰爭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件司空見慣的事了。

逝去的人已經逝去了,而活下來的人依舊要活下去,也許在下一次的戰鬥中,那逝去的人便是自己了。

連日的緊張和壓力令我無瑕顧他,今天傍晚剛出了房門,忽然一陣幽香傳來,淡淡的,卻很特別,不同於櫻花的清香,卻是一絲一絲的沁入心脾。

尋香而去,卻見到叢叢花樹,許多細小潔白的花朵,在葉子下隱隱藏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花,倒有幾分象以前見過的桂花。

正迷醉於這花的奇香,忽然聽見有人在花的那一邊輕輕吟道:“橘花開二月,到處散芬芳。今我思疇昔,伊人懷袖香。”

怎麼這裡還有人?我轉過花叢,卻看見家康正坐在樹下,今天他的頭髮沒有紮起來,只是隨意的散著,一襲白衣,衣領微敞,手持淺邊白瓷酒盞,正含笑看著我,那般的風雅氣質彷彿平安時期的翩翩貴公子。一陣風起,黑色的髮絲輕柔的拂過他秀美微紅的面頰,薄薄的嘴唇。樹上的花瓣紛紛落下,那細白的花瓣便輕悠悠的飄進了他手裡的酒盞中,在透明的酒水上完美的旋轉了兩個圈,軟軟的浮在了酒面上。他笑了笑,一飲而盡。

我呆呆的看著,竟有那剎那間的失神。。

“小格,要不要也來一盞。”他的嘴角輕輕揚起,微笑著問我。我趕緊搖了搖頭,定了定神道:“我剛剛好象聽你念橘花的和歌,這是橘花嗎?”

他點了點頭道:“對,橘花不同於其他的花,像櫻花、藤花之類在繁盛的時節開的滿枝皆是,幾乎連葉子的顏色都看不到了。而橘花雖然如此不起眼,卻又散發著濃郁的異香,幾乎只聞其香不見其形。這般的品格不是特別雅緻嗎?”

他凝視著我,緩緩道:“你說,倘有如橘花這般的女子,那可真是上品之人了。”我愣了愣,他似乎話裡有話,不過我也不想動腦筋去想。

“在這裡也打攪了不少天,我想我也是該時候告辭了。”我看著他,輕輕的說道。

他臉上笑容未變,只是拿酒盞的手輕輕顫了一下。“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他慢慢的放下了酒盞,溫情脈脈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道:“是,我打算過幾天就出發了。”

他默然了一會道:“好,不過這裡剛剛打完仗,我恐怕周邊不大安全,你再住一段時間再走吧。我會修書給兄長大人的。”

我心中一震道:“不必了,我過兩天就走。”

他仍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淡淡道:“在這裡多住幾天也不行嗎?這裡難道是蛇窩獸穴嗎?”

他的笑容還是很柔和,只是語氣中帶了一絲失望。

我看著他,淡淡道:“我已經決定了。”說完,我轉身就走。

“啊!”我輕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