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看見那個瓶子,登時身子巨顫,一把搶過瓶子,面色中帶著震驚、欣喜道:“你這瓶子從哪來的?”

張謙被九爺的舉動給嚇到了,一臉茫然道:“前幾天我被李山的那小子偷襲,有人救了我,走的時候給我留下的。”

“她是不是個女的?”九爺顫聲道,眼中泛起了點點淚光。

“你怎麼知道?”

“她是你的孃親,我是你的外公!”九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這個真相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如同一個大鐵錘一般砸在張謙的心頭,他登時語無倫次,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你是我誰?”

他再問一次,想確定一下自己沒有聽錯。

“你娘是不是叫張若雪,你爹爹叫張斯傑,是也不是?”

“是。”

隨後九爺在懷中掏出一個金色的手鐲,道:“你娘是不是也有一個這樣的手鐲?”

“你怎麼也有一個手鐲!”

“這是相思鐲,我從小便給你娘帶著,等到你娘她找到如意郎君便將另一半給了她的夫君。卻不曾想,我固執己見哎,就不會骨肉分離,從此再沒機會見到她。”

只見九爺兀自在原地垂泣良久,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個瓶子道:“這個瓶子是他當年剛開始修煉時我給他裝丹藥的瓶子,沒想到她還帶著它,她還沒死!她還沒死是不是?”

說到這裡,思念之情更盛,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過了一陣,九爺感到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後背和手掌,張謙來到身旁,卻見他此時也是淚水盈盈,低聲喊道:“外公”

“謙兒,你受苦了。”

祖孫二人,垂泣、垂泣。

撫淮縣。

幾個鼻青臉腫的侍衛相互攙扶,口中呻吟著哎喲、哎喲的聲音,走進衙門當中。

李山見狀登時驚了,罵道:“怎麼回事?”

一個侍衛當即將去東江城的經過跟他說了。

“他媽的臭小子,敢跟我作對!”

當即召集了另外兩個兄弟,還有那晚保護他們的中年人來相商。

衙門中,李山來回踱步,面色十分的愁苦,突然他看向兩個兄弟怒道:“你們兩個別看著我啊,出出主意啊!”

“我看,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馬上把那個書生給宰了。”李海怒道。

李山聞言,心中的怒火不由得騰一下升起,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你沒聽見那小子怎麼說嗎?我們現在殺了仙遊子,他馬上就派兵收拾我們!”

“你怕什麼,不是他們敢來讓博林大師出馬,讓他們有來無回。”李海摸著臉駁斥道。

李林在一旁搖頭,道:“恐怕這回有博林大師也很難對付,畢竟張謙背後有朝廷,他將這件事情上報,律仙司的人也會橫插一槓子,到時候就更難收拾了。”

“要不要找周巡撫出面看看,能不能賣個面子?”李山道。

一旁的博林搖了搖頭,說道:“我最近也有聯絡巡撫大人,但始終不見回信,想來她那邊也是受了什麼阻礙。”

那是自然了,畢竟四豐王他是個王啊。

此時眾人都默不作聲,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這是正常的,明面上張謙背後有朝廷支援,暗地裡四豐王掐住了周珊的動作。什麼都做張謙會繼續查,撕破臉只會加速他們的死亡,前有追兵,後有虎狼,進退兩難。

張謙這手操作漂亮,大腿多就是好。

這時,一個獄卒走了進來,道:“各位大人,那白面書生說想見你們。”

“見什麼見,不見!”李海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