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了4S店就說要可以現提的車,要大車、空間寬敞的車。然後,開票,刷卡,再加點兒油,直接走人了唄!”

過程是對的,卻讓人覺得略微無語。

利司道伸手翻了翻塑膠袋裡的食物,挺全的,喝的吃的,應有盡有。

他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有錢人也吃這些垃圾食品?”

江小柒從後視鏡裡看他,很奇怪的眼神。

奇怪,她的眼神並不鋒利,他卻覺得臉上灼了一下,火燒火燒的疼。

利司道笑的很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出口那樣的話。

但凡是搞體育運動的,排除自身的身體素質以及天分,大概分為三種人:第一種人是真愛;第二種人是世襲;第三種人則是因為家徒四壁——說白了就是窮,窮找窮路,不拼死了練不行。

利司道和榮耀都是屬於第三種,雖說他對榮耀的家庭情況瞭解的不清楚,卻也聽說過榮耀的一些事情,據說榮耀的爸爸至今還關在監|獄裡。

而他自己家的貧困情形,則深深地烙印在腦海裡。

他們那個小村落是他們省最後一個通電的地方,他家一共有兄弟四人,他是老小。記憶裡,他從沒有穿過新衣服,唯一的一件還是那年代表他們鄉中學參加縣裡的體育比賽,老師自己掏腰包給他買的校服。

那年他上初二,家裡已經商量好了,等到他初二一畢業,就綴學出去打工。這是家裡人的共識,好歹認識了幾個字,打工不會被人騙了去就行了。

就是那場體育比賽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有機會開好車、住好房子、穿最貴的衣服。

要放在七年前,他根本就不敢想。

利司道收回了思索,又笑了一下,這一次像是在自嘲。

他拿了塑膠袋裡的桶面,“知道嗎?我第一次吃泡麵是我十二歲的時候……”

“哦!”江小柒平靜如水,不見一絲波動。

利司道說不清的憤怒,心想著,是啊,一個恐怕連蟲子都沒有見過的富家小姐,怎麼能理解他沒有鞋穿的痛苦。

他將桶面又扔進了塑膠袋裡,雙手環胸,一語不發地盯著車窗外的景物。

他們已經出了昌海市,離開了燈紅酒綠。墨色的夜裡,兩邊的田地裡都是暗色的陰影,唯有遠處有幾點亮光。

這讓利司道想起了他在深山裡的老家,不過耳邊沒有風聲,讓他覺得不能適應。

他伸手,想要開窗。

江小柒道:“回去過嗎?”

“什麼?”

“今年過年回去看看。”江小柒沒有回答,卻一錘定音。

利司道驚了一下。

那眼神就像是一隻驚慌的獸,四處張望,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逃。

發掘利司道的正是郜青雲,郜青雲帶著利司道轉投輝星的第一年,利司道就在縣城裡買了套房子給父母。

江小柒說的很對,自從利司道離開那個小村落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回去過。

不是不想念,偶爾做夢還能夢見山裡的稻穀場,就是沒再想過要回去。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想想下個賽季你很可能要出國打球,這時候的腳傷並不一定是壞事情,就當好好休養,給自己放個大假。比賽的事情……”

“比賽有榮耀是吧!”要不然,作為俱樂部的經理她怎麼會那麼放心。

利司道一直都不想承認又不得不面對的事情,那就是他始終沒有榮耀好。

他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江小柒不太擅長安慰人,也不太敢像刺激榮耀那樣刺激利司道,小心翼翼地道:“你好好養傷,等著開春的季後賽。”

這話說到了利司道的心裡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