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剛想往地下出溜撒潑,被她母親謝老姑母一把拉著胳膊,倆人走了。

回到客棧,方氏問道:“娘幹嘛拉著我?”

謝老姑母說道:“咱今天只是試探一下,再說梁家又不是你舅母的正經親人,你表妹改嫁的那個梁四是京城一霸,你瞅他兒女兇惡的,一個妾室生的犯不上和他們鬧。”

今天她們打算第一個來找謝如哥,就是想著梁家庶子肯定看嫡母不順眼,何況謝如哥還是後面改嫁進來的,之前的梁家庶子像嫡出一樣,謝如哥嫁過去讓庶出低人一等,心裡肯定不願意。

來了之後到時候見機行事,要是哄著庶子認下她們,讓她們進去,以後幫著梁家庶子在梁家立足。

沒想到庶出子女真傻,像他爹,混不吝。

謝家姑母是謝家那一輩最小的,謝老太太當年去謝家的時候她還沒出嫁,因為二哥自己帶回來的媳婦家裡鬧得很兇。

父親在衙門裡捱了一百杖,母親被關在家裡,大哥一家去了晉州,二哥離家出走。

都是因為二哥帶回來的女人。

母親日夜咒罵,用各種方法要挾父親,還是外祖父來打了母親,母親才安靜下來。

後面謝老姑母知道為何外祖父壓著母親,因為父親斷了外祖父家的一切供給。

謝老姑母怨恨那個姓劉的女子,是她讓這個家散了,害得她找不到好親事。

她不想嫁到舅舅家,可是沒有人家娶她,就是舅舅家肯娶,還是父親給的嫁妝多。

沒想到後面二哥還是娶了姓劉的,生了三子一女,二哥帶侄子們回來的時候,她給二哥一頓哭訴,說她被逼嫁給表哥,婆婆對她不好。

二哥對她內疚,給了她一筆錢。

後面丈夫的大哥,也是她大表哥,不知道怎麼知道了二哥在哪裡,跑去鬧了一場,二哥回來請了族長過去,她去問大表哥和謝家族長,怎麼問他們都不告訴他們二哥在哪。

謝老姑母認為二哥給了他們錢。

要是知道二哥在瓊州府,早就投奔了,聽說二哥在那兒生意做得蠻大,賺了好多錢。

都是姓劉的女人,不然親哥不會不管親妹子。

這次知道姓劉的原來是永安侯府的嫡女,知道這事也是她女兒婆婆的姐姐,在路上遇到了謝家的車隊,那個老姐姐見過劉氏,聽說是謝家就留了心,回來就給她說了。

謝家姑母丈夫老早去世,生的老大腦袋不太靈光,這個閨女還行,她就派了人一路往北打聽謝家車隊走哪住哪,然後打聽到京城,然後知道了姓劉的原來是侯府嫡女。

謝老姑母驚呆了,也歡喜壞了。

母女倆商量,先別給謝家祖宅人說,她們先來認親。

方氏問母親,萬一他們不認呢?謝老姑母說道:“貴人最要臉面,要見機行事,這次去了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她把親孃當初做的事說了,當然不是覺得是醜事而說,是說她親孃逼的侯府嫡女滾蛋。

“她是貴女又如何?你外祖母讓她當妾,她屁話都不敢說!當年我躲在裡屋,看她臉發白,就和前天見她一樣。你二舅窩囊廢,跪下,你外祖母拿著刀架在脖子上,說要娘還是要這個女人,姓劉的灰溜溜走人!

“她一輩子沒進謝家門,我要說她不是我謝家認可的媳婦,丟人的是她不是我們。到時候就要求著我們了,不然她的子女在京裡怎麼立足?私生子的名聲她擔得起?”

洋洋得意的謝老姑母帶著長子和女兒來了,長子腦袋不靈光,但也得露面,這可是二哥親外甥,女兒像她,有事還得靠女兒。

沒想到一來出師不利,姓謝的壓根不認,說她們認錯人了。

但她知道,就是那個姓劉的女人,就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