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七娘等父親走後,捂著臉無聲地哭了一會。

她給誰都沒說,是後來她發現嫁人之前,每次丈夫來找父親,曾祖母都會派人叫她過去。

那陣子父親和丈夫玩得好,丈夫來國公府先來給曾祖母請安,那樣才認識了丈夫。

要不然她一個閨閣女子怎麼會和父親的朋友結識?

後來她心情不好在外遊春時遇見丈夫,晚輩見長輩的請安問好。

丈夫也像長輩似的和她說幾句話,讓她早早回家。

也是巧,見多了幾次,熟悉點。

有一次曾祖母讓她把一個找人定製的二胡給莊子裡的父親送去,再拿個東西回來。

父親吹拉彈唱都會,母親也會點,從小她跟著父親也學了點,不精。

她以為父親在莊子裡給人顯擺,著急要,她送過去了,誰知道父親不在,丈夫在那,說等父親過來。

丈夫見是二胡,拿來彈試,又邀請她拉一曲。

她聽那二胡音質很好,忍不住坐下來,想著等父親來了她拿了東西就走。

誰知道兩人你拉一曲我拉一曲,也沒見父親過來。

而她越拉越傷心,桌上有酒,喝了幾杯,然後就……

父親一直沒過來,她醒了嚇得匆忙回府,過了一個多月,曾祖母叫她過去,還讓她陪著吃飯,這可是難得的事情,曾祖母對她一直很冷淡,父親從中周旋也沒用。

曾祖母很奇怪,府裡的人除了對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偏寵,對其他人高興了叫到跟前,不高興見面也不理。

堂姑當了皇后,曾祖母也沒說多熱情,為了父親幾次氣得堂姑直哆嗦。

曾祖母對二房唯一的嫡女皇后娘娘都是如此,其他的孫女曾孫女就別想得到曾祖母的格外寵愛。

父親總讓她多哄著點兒曾祖母,所以每次曾祖母讓她過去,她都受寵若驚滿心歡喜。

曾祖母讓她陪著吃飯,她只有高興的份,她還學著父親教她的那樣先給曾祖母去魚刺,聞到魚腥味一下子忍不住吐了。

曾祖母還很關心地叫來個身邊的婆子給她把脈,說別是年紀輕輕得什麼病。

一把脈,懷了,也瞞不住了。

曾祖母把丈夫叫過來後,準備成親,本來這事能瞞一瞞。

可是父親把丈夫一頓打,就傳出去了。

梁七娘覺得哪裡不對,但也不敢給父親說。

父親是容不得別人說曾祖母如何,父親問了她幾回,你上莊子裡幹啥去了,她沒說曾祖母讓她去送二胡。

她問父親那天干啥去了,為何不在莊子,父親說他做了把新二胡拿著二胡出城約人鬥曲去了,就是比賽誰的二胡好。

她更不敢說了,說了曾祖母不承認,父親相信曾祖母不會相信她。

事到如此她只能嫁了。

嫁了之後丈夫說那天是父親約的他去的莊子,酒也是父親留的,還寫了條子說晚到一會,讓他在莊子裡等他。

丈夫說第一次見就喜歡她,礙於這個輩分之間沒好意思找人上門提親,這一年他不續絃,也是想著萬一有機會呢。

丈夫一直認為是父親想讓他當女婿,要不然也不會給他創造機會。

她給丈夫說你要是把這話給我爹說了,你信不信我爹會做什麼?

她聽丈夫說第一次見她就對他動了心,心裡感覺無比噁心。

你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就是我爹的狗肉朋友,而我那年才十五歲,真是個畜生。

所以雖然嫁了,生了孩子也對丈夫冷淡。

誰知丈夫是個小心眼兒的,說她戀著少年郎,知道她以前喜歡門泰語,還跑到王家家警告,被門泰宇的母親聽到,把丈夫給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