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蘭和何以梅從常山府出來,兩人把面具摘了在馬車上笑得格格,頭一次做這種事太好玩了,太過癮了。

這時候馬車停下,車伕說有人攔著馬車。

葛春蘭掀開車簾,往外看,見攔著他們馬車的一輛馬車下來一個青年,走路姿勢,和她剛才在衙門一樣。

那人走到馬車跟前停下,晃著頭抖著腿,一看就是學她。

“我梁虎怎麼不知道還有個同名同姓的兄弟呢?”

葛春蘭一看這個青年長相,和梁四老爺有點像,再看那輛馬車,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她立馬臉紅,冒充人家竟然被原主看個正著,但是奇怪,他怎麼跟著來了?

謝老姑母從梁家走了之後,梁虎派人跟蹤,知道他們住在哪。

他不用去偷聽,也猜出來是嫡母的噁心親戚,一直派人留意,看看他們接下來要去幹什麼。

如果去謝家去侯府,到時候他要想辦法阻止,嫡母孃家鬧出醜聞,他們梁家面子也難看。

父親不在家,他要幫一把。

沒想到看了一場大戲,那對男女把老太太三人帶走,他好奇,跟著。

想著出城會把人扔下,一直跟到了常山府,他還以為這年輕男女真是嫡母的孃家人,他知道謝家在瓊州府經商,在海邊經商的大商人幾乎都走海運,膽大是真的。

梁虎也是年輕人,好奇啊,於是就跟著他們進了衙門,衙門裡的人以為他和那對男女是一起的,而葛春蘭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當時只顧演戲,壓根沒留意。

梁虎跟著她們出了常山府,把他們攔著,他倒要問問這一對年輕男女到底是不是嫡母孃家子侄,最主要也想結交一下,和嫡母的孃家人搞好關係,父親回來絕對要誇獎他。

沒想到車簾掀開,是兩個女孩子的臉,梁虎愣了,後退一步,問道:“你們是誰?”

葛春蘭反問道:“你弟弟妹妹的小名?”

她擔心再是個冒充的。

梁虎知道是嫡母認識的人家,他說道:“我弟弟妹妹的名字不能在外說,我父親的馬車標誌你們應該知道吧?”

他一擺手,馬車退後,馬車前頭掛了一串高粱穗。

葛春蘭聽梁四老爺說過,相信了梁虎。

“我孃家姓葛,我在崖州的時候和襄王府二房門小姐是好友,我娘帶著我和表妹來京城拜訪了歸先生,還有將軍府的衛嬸子。我們住在客棧裡聽到了那對母女的商量,所以我想幫門小姐外祖父的忙。”

梁虎上下打量她,看著不像說謊,他問道:“你們家在崖州幹什麼?”

“我父親以前是崖州縣令。”

梁虎哦了一聲,剛想說是那個成天愁眉苦臉長的葛縣令啊。

這話是父親說的,但是看著人家女兒,除了黑點長得不算難看,還沒好意思說下面的話。

他說道:“算了,我聽我爹說過你父親,你父親好像高升了。”

“現在任職瓊州府同知。”

梁虎上了自家馬車說道:“一起回京吧,回去我請你們吃飯,”想一想又不妥,“回去讓我姐請你們吃飯,我姐去過崖州,你們認識吧?”

葛春蘭說道:“見過。”

梁虎的姐姐梁七娘在崖州的時候她見過,但是沒有來往。

歸閒靜那邊讓大哥去打聽葛夫人住在哪個客棧,請她過來,只見葛夫人一個人來了,沒看到葛春蘭表姐妹。

她一見葛夫人問道:“是你們做的?”

葛夫人有點扭捏說道:“是我家春蘭想的主意。”

“她們呢?”

“我家春蘭說冒充梁四老爺的庶子把那一家三人送回常山府,讓當地衙門看住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