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扶著牆壁,打算他一發生錯誤的不合時宜的行為就直接拍過去,毫不留情。

“如果你不在,我一直都挺有耐性。”霍希音的聲音硬邦邦的。

紀湛東淡淡一笑,聲線愉悅帶著磁性:“那怎麼行。你的那兩隻吉娃娃好像還需要我買狗糧,你的臥室沒人收拾,早餐中飯晚餐好像也是經我的手吧?包括現在,唔,”他故意停了一下,“這些雞毛蒜皮讓現在的你做,你的脾氣只會越來越大。”

霍希音哼了一聲,沒有答話。只閉著眼享受著他在她頭頂上的按摩。他的力道恰到好處,和水汽一起舒緩著她的神經。

看來她以前是小瞧了他。這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進得浴室,甚至還是業餘中不錯的按摩師,倒是一人多用,功能齊全。

他幫她一寸寸地攏著頭髮,動作溫柔,她的頭髮很長,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脖子和肩膀,似有若無地拂過,讓霍希音的心跳有些加速。

他突然輕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醫生說脖子上的這塊疤可能會留下一點痕跡,不過會很淺。如果不仔細看,應該不會看出來。”

“……唔。”霍希音很慶幸他的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這種氣氛有點兒不正常,她覺得室溫在升高,有點兒喘不過氣。

“還有,你的車子已經修好了,明天讓小張去幫你取一下。”

霍希音應了一聲,感覺到他的手在緩慢下移,霍希音立刻拽住了他的袖子:“我自己來。”

但她的話剛說完便愣怔住。他倆動作相反,紀湛東浴袍那寬鬆的袖子本就挽著,此刻更是被她完全捋了上去,霍希音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的一塊傷疤,深紅色,近於黑,在白皙的手臂和曚曨的浴室中,雖然不大,但依舊十分明顯。

她能分辨出當時的傷口有多深,甚至到現在那塊硬幣大小的傷口上還保留有血痂。她當時的剪刀戳進去,只看到他皺了眉,後來就是看到他簡單的包紮,再後來他們分開,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傷口。

霍希音的眼光捉摸不定,紀湛東瞧著她的表情,嗤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收回被她揪住的袖子。

“別再看了。只一個小傷口,是我後來不怎麼注意,才一直沒好完全。”

“你沒有找醫生看看?”

“一點小傷口,至於麼。”

“小傷口好幾個月都沒好完全?”霍希音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表情,也嗤了一聲,“難道說,你是想留下罪證,好來個呈堂證供,當堂對峙?”

紀湛東沒被她刺激到,反倒是緩緩彎了嘴角,伸出手抹去了她耳朵旁的一點泡沫,一雙桃花眼斂起,帶著淡淡的笑意:“想關心就直接說,我怎麼可能會笑話你。安慰人有這樣安慰的麼?我不去看醫生,是因為那段時間……我對醫院有點牴觸。”

霍希音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好吧,我說。是你要聽,可別覺得肉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是存了心沒想讓它好,”紀湛東敵不過她再度流露出來的懷疑神色,舉起一隻手,眨了一下眼,一本正經,態度嚴肅,“我覺得它好歹也是你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假如哪一天我真沒把你重新追回來,或許還可以用這個懷念一下。最起碼帶在身上,丟不了。”

霍希音終於被結結實實地閃到。他倆自從相識以來,她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麼惡俗煽情的話,再配上他的表情,簡直讓她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她如今很想吐血,十分超級非常想。

她撥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說不肉麻的理由你覺得不可信,我說肉麻的你覺得更加不可信。我說的百分百是實話,就算你不打算徹底相信我,那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行不行?”

她赤^身和他討論這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