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人不服也得服。

不引發跟不列顛、法蘭西等國的全面大戰,而將整個東南亞納入英華的勢力範圍,這就是李肆的全盤謀劃。能完成這個佈局的話,對英華未來發展有著深遠影響,霸住東南亞,南洋就變成了英華的內湖,就如李肆前世美國的門羅主義一樣,有了安定的周邊環境和足夠寬闊的緩衝後院,才能談得上走出亞洲,殖民全球。

如果將英華擊敗西班牙人,拿到呂宋比作英華幼年啟蒙,那麼眼下局勢,就是英華成年,可以爭雄全球的門檻。如果這一步沒能走出去,反而刺激到歐羅巴列強關注亞洲,那麼英華損失的時間,可能要以數十年計。

跟這個大局比,北面滿清的威脅就不足為道,李肆不是不重視雍正,最初決意八面出擊時,李肆跟蕭勝就已確定,即便丟掉江西,丟掉湖南,這個代價都可以接受。一年,只要扛住雍正一年,南洋砥定,滿清就是刀俎上的魚肉。

話又說回來,丟江西和湖南只是料敵從寬,李肆可不認為雍正有那麼大本事,他有大決心,可他的臣子,他的軍隊,卻不可能有大決心。

聽了李肆簡要的分析,三人恍然大悟,範晉和蘇文采也在檢討,樞密院的絕密計劃裡早就有這些結論,但他們都以為是樞密院各司那些小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誇誇其談,卻不想這是李肆跟蕭勝確定好的大戰略。

“既知早有這樣的形勢,就該預作準備,就算力量不足,多一分也是好的嘛。”

湯右曾不懂軍事,還在抱怨,在他看來,就算要付出代價,也得是盡力之後難以挽回的代價,而不是就這麼坐等割肉。

蘇文采此時思路也清晰了,解釋道:“咱們已作了很多準備,湯相之前操勞諸事,就是在推著一國備戰啊。”

《兵備法》就是最大一樁準備,訂立此法不止是為八面出兵而徵召兵員,也是為了應對北面威脅。此法從表面上看,似乎只著落在擴充兵員,但其實質卻是重新整理了英華一國的戰備體系。

《兵備法》還有一些條款的實施,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比如一國就以法文確定了軍械餘量,而連帶更大的影響是,擴大了民間經營軍械的範圍。過去只有佛山製造局,東莞機械局等少數“國有”或者“國家持股”的企業生產槍炮,而現在透過《兵備法》,只要有足夠資質的公司,都能從事軍械製造。政fu還將一定量的軍械訂單分給這些公司,扶持他們成長。

跟華夏傳統國家練兵、造械和存銀的強軍備戰路線不同,英華一國的資本和工商力量已經足夠強大,政fu完全可以透過法令調控各方進行動員和備戰,很多力量都隱在表面之下,思維還落在舊時代的人,自然會覺得這一國備戰不足。

範晉則是苦笑:“該作的準備已作了,有些準備是因為力竭,再難作得更多。”

有些事終究是要受物質條件的限制,比如後勤。現在英華一國頭疼的不是物資不足,而是物資運不出去。為滿足南洋戰事所需,海船運力已不堪負荷,之前還透過相關法令正推著國內造船業補課。而作為運輸線末梢的江船車馬,也都已全面動員起來,政事堂甚至釋出了限令,禁止私家車再用馬拉,馬匹都要用在軍事運輸上。

缺馬就是英華現在的一樁國力瓶頸,張漢皖攻西北,雖有政治需要,得馬也是戰略目標。牛馬牲畜的重要性,不僅此時不能忽視,在李肆前世,一戰甚至二戰時期都沒降低過。一戰時期,歐洲戰場有一千萬匹馬。在軍隊進入機械化之前,首先要實現騾馬化,而騾馬化的一項簡單指標,就是人與馬的比例,起碼要達到三比一。

英華現有正規軍三十萬,可承擔著運輸和作戰任務的馬匹,還不到五萬,在南洋是牛驢象一起上。也就在四川戰場,馬匹還稍稍充裕。

西北和南洋就已佔用了一國的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