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張廷玉嘆道:“光怪陸離啊,這些稀奇事,這位皇上居然還真幹得出來!”

蔣廷錫道:“小兒持國器都不足以述……”

張廷玉搖頭:“誰讓他是皇上呢?”

蔣廷錫語含期待:“快了……快了……”

張廷玉閉眼,裝作沒聽到:“我們臣子,要守大節!君臣大義,絕不可丟。”

蔣廷錫暗道,是啊,誰坐龍椅你忠誰……

黃埔無涯宮,李肆招呼著四娘:“檢點侍衛親軍,咱們要去北面。”

四娘瞪眼:“幹什麼!?什麼事還要官家御駕親臨?”

李肆笑笑:“江寧獻城,杭州獻城,江南已平,我這個皇帝,總得去轉一圈,安撫江南人心嘛。”

四娘沒想太多,就覺得李肆的笑容頗為詭異,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生怕有外人在場,這荒唐皇帝經常搞些讓人羞憤難當的齷齪事,比如在置政廳的“龍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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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等待太久的終結

() 第七百一十七章 等待太久的終結

戈壁一望無際,澄藍朗空,太陽似乎就壓在頭頂烤著,連沙礫都在生煙。一隊人馬縮在孤山背面的陰霾裡,正納涼閒聊。

“天為被,地為床,在此戰上一番,還不知有多舒坦……別這麼看我!達瓦央金都給你生了一兒一女,還滿腦子齷齪!”

不是這嗓音,還真認不出這個髯須客就是王堂合,而他怒聲討伐的物件,雖還大致保持著整潔,但粗曠氣息卻跟王堂合差不了多少,再非當年在藏家姑娘面前縮手縮腳的靦腆青年,正是一直埋頭西北,隱於長江大決戰聲潮之外的西路軍統帥張漢皖。

張漢皖邪邪笑道:“離我遠點,連我眼神都懂,你才齷齪!”

兩人正笑鬧時,清朗銅號聲響起,遠處煙塵大作,大群馬隊正急馳而來。

張漢皖放下望遠鏡:“是可汗的大旄,羅貓妖說到做到,噶爾丹策零來了。”

王堂合冷哼道:“你都親自來了青海,他還不出面,那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幾騎人馬自煙塵中奔出,先趕到了張王二人這邊,領頭的是一個不到三十的精悍青年。他滾鞍下馬,朝兩人恭敬行禮,臉上滿是興奮:“大帥、將軍,我們大汗來了!是來這裡跟大英攜手共謀大業的!”

王堂合面帶不豫:“再不來,就要去北京城見我們官家了……”

張漢皖朝王堂合搖搖頭,扶起來人,親切地道:“還多虧了你來回斡旋啊,小策凌。”

看向遠處已經清晰入目的純白大旄,張漢皖心頭微微激動,西北這盤棋也終於活了。不是長江大決戰,滿清全面崩潰,這盤棋還難以作大。

自去年入川以來,總帥部和樞密院就專權獨斷,攬住這一路所有事務,朝堂很少過問,報紙很少談論。加之綿延數千裡的長江大決戰太過恢弘醒目,張漢皖這一路人馬沒於國中視野。

收復四川,再入關中,與傅爾丹相持於西安一線,這表現跟西路匯聚了羽林、龍驤、龍騎三軍的實力完全不相稱,著實丟老紅衣的面子,一些有心人是這麼理解的。

還有一些人想得深,覺得西路軍求的不僅是軍事上的穩,還在給英華入政四川和陝甘鋪地基。潮汕沈閥的沈復仰對此深有感受,他的基建公司接下了從廣元到漢中和從達縣到漢中這條路的“車道工程”。以前這些路不是棧道就是盤山小道,現在要拓成至少容兩輛馬車相向而行的車道,即便用上火藥開山,工程也異常浩大。

如此紮實地修路,求的是長治久安,西路軍自然沒必要高歌猛進。

這些想法都是對的,西路軍入關中後,對陣傅爾丹以馬隊為主的陝甘清軍,確實有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