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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南的人,最早跟咱們手下這些民人也沒什麼差別,可有吳都督帶領,有朝廷給咱們討生活的路子,也就成了大家現在所說的扶南人。現在麼,這些民人有你,有我帶領,有朝廷在江南開的活路,他們自然也會變。”
後方哨樓上,徐師道長嘆口氣,今日兩面民軍對戰,他懂得了很多。
他如此總結道:“是為利、為義還是為血氣?不,不是為了哪一樁,而是咱們這一國,能將這些東西都融進來,既是為自己的利,也是為一國的利。既是為自己所持的義,也是為華夏大義,利義一體,血氣就正了,這般血氣,比單純的利,比君臣大義激起的愚昧血氣,既柔韌,也更有力。”
正當徐師道在心靈滌新的時候,李順領隊回了龍門,卻被鐘上位揪住:“小李啊,我公司裡傷了兩個人,這傷殘撫卹銀子”…,你的公司是不是也擔點?”(
第六百一十四章 江南路,混沌之戰
() 江南鹽商組織起來的民軍頃刻之間被打垮,這事對江南官民的震撼,比紅衣兵打敗清兵還大。畢竟後者幾乎已是定律,絕難打破。現在南蠻民人倉促成軍,竟也打敗了四五倍的江南民人,還是最跋扈最兇悍的鹽巡遊手,“南蠻”這個稱呼,急速從鄙夷的藐稱,變為心悸的畏稱。
隨著這數萬逃兵返鄉無數傳言流散而出。有罵南蠻狡詐,讓紅衣兵偽裝為民軍,肆意殺戮的也有說南蠻民人日日也如軍兵一般『操』演,隨時都能成軍的還有說來江南的南蠻民人都是來自遙遠的扶南,個個殺人如麻,嗜好割
總而言之,經過這一戰,江南鹽商的信心驟然崩潰,而英華在江南扶植的鹽代更為囂張,活動幾乎已完全轉向公開。比如石門鹽代張三旺,直接把鹽鋪擺到了石門海寧兩縣的官鹽鋪子旁邊,不放過一家'。'
鹽商心氣潰決,再不敢動以武力解決問題的心思,只好轉頭又向官府施壓。可沒想到,等著他們的是來自官府的屠刀。
龍門民戰之後,兩江總督李衛雷厲風行地發下鈞令,宣稱以魏善誠為首的鹽商行首肆意囤貨居奇,哄抬鹽價,導致江南鹽『亂』四起。
與此同時,杭州將軍年羹堯也發鈞令,認定江南鹽商齊聚民軍是圖謀不軌,魏善誠等鹽商已犯下大逆之罪。
魏善誠這幫皇商有些震驚,卻不太當回事。他們背後靠山足足,這兩人絕不敢動他們。魏善誠身上貼著內務府的五品官皮,自己還是正紅旗下的包衣世家。其他皇商即便沒這麼直接的關係,背景也差不多。
鹽商只當李衛和年羹堯要趁火打劫,早前地方官府也被這兩人告誡,要保鹽價,防民『亂』,絕不能讓鹽商跟鹽代的衝突上升為官府和民人的衝突,因此官府也在地方一直袖手旁觀。鹽商自己聚兵也是被官府『逼』的,說起這事本就是一肚子氣。如今再遭這悶頭一棍,頓時群情激憤,紛紛遣使去京城告御狀,誓要將這兩人掀翻下馬。
御狀沒告到,反而得來雍正一道諭令,要清理江南鹽政,重新釐定綱商引岸制度,也就是廢掉原本兩淮乃至江南鹽商手中握著的鹽引特權。同時雍正撤掉之前的江淮巡鹽御史,將其重新交給了李煦。
至於李衛和年羹堯給鹽商定的罪,雍正派來刑部尚書領銜的專案組徹查。內務府和宮中之人,也將這些鹽商的家人拒之門外。之前那些仰仗他們鼻息而活的內務府小包衣們,眼中滾著憐憫而熾熱的精光,像是屠戶看著牛羊豬狗一般,讓這些家人心底發顫。
十二月下旬,魏善誠等一百七十八名江南鹽商被捕,家產被抄。魏善誠仰天長嘆,“本以為這是兩狗相爭,原來我們才是那條被烹的狗。”
來抓他的刑部官員冷聲道:“你們哪裡是狗?你們就是豬!#得肥成這樣,辦過什麼俐落事?”
魏善誠痛苦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