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羅五桂眼疾手快,遠遠一槍擊倒,眼角瞟到另一個海盜瞄淮了他,轉手拔出另一支短銃。

就在兩人扣下扳機的瞬間,面目也清晰地映人彼此的眼簾。

“小六!?”

“五桂叔!?”

蓬蓬槍響,兩人都中槍栽倒。

這兩船接舷激戰的同時,僚艦“二奶奶”護在“大太太”外側,以身軀硬擋圍上來的後幾條船。幸虧後幾條船不如這條頭船炮多人多,被“二奶奶”的猛烈炮火轟得膽氣潰散,不敢接舷猛戰,更有一條船三桅斷了兩桅,只能隨風漂走。

就在,“大太太”號上的官兵反攻上海盜頭船,將那面四海

旗扯下桅杆,羅五桂、範六溪和那個洋人被船醫緊急裹傷救治時,夕陽已經沉下。剩下三條還算完好的海盜船如喪家之犬,掉頭而去。

船艙裡,刺鼻血腥味裹住羅五桂和範六溪,兩人側身相望,眼中神色無比複雜。

範六溪喚咽道:“五桂叔,我爹遭此大難,你居然還心安理得地替他們賣命!?你可是跟我爹拜了把子的兄弟!”

從範六溪嘴裡知了範四海的遭遇,羅五桂嘆道:“我跟你爹,何止是拜把子的交情。當年你爹說,他四我五,他的兒子就該是六,這就是你名字的由來,他是拿我當族內人看,但是……”

羅五桂搖頭:“你爹的事,我相信官家,相信朝廷。你也該相信才對,怎麼都不該……”

他指向另一張床上躺著的歐人:“跟西班牙人勾結在一起,你這般作為,事情性質就變了,知道嗎?”

範六溪恨聲道:“怎麼就變了!?什麼官家,什麼朝廷,跟大明,跟大清有什麼不同?你替朝廷當鷹犬,我就不能借洋人之力!?”

羅五桂只是搖頭,他也就在海軍裡補過讀書認字,什麼大道理可說不出來,但就覺得,範六溪所言所為,只是舊時之論,跟現個的時勢,跟自己所效力的這個朝廷,根本就對不上。

想到範四海的事已輕很棘手,如個他兒子範六溪勾結西班牙人,跟英華為敵,羅五桂心說,小六,原本你爹還該沒什麼大礙,現在你這麼一搞,你爹還能話著嗎?

現在這個朝廷,所行之事,所造之勢,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你五桂叔我甘於在海軍中任這小小校尉,不就是覺著,這個朝廷,能容得下自己這種人,能讓自己感覺到是身處大家之中,你爹投朝廷,不也是同樣的心思嗎?你怎麼就還用著之前的腦子想事呢?

哀嚎聲一片,那是雙方傷員的呼號,“大太太”號上,船員們面無表情地將敵我雙方的屍體扔下海去。儘管這裡離東山島不遠,但海軍就是這樣,凡是在船上戰死之人,都得葬在海中。

範六溪那條頭船正在緩緩下沉,“大太太”號也是面目全非,範六溪手下死傷近兩百人,羅五桂這邊死少傷多,兩條船加起來也有近百人。這番血火衝突,起因卻是範六溪對父親範四海遭遇的不解,對英華一國的不信任。

由此他勾結西班牙人,避開海軍勢力強盛的南洋西面,來到福建海域,意圖以武力威脅英華,將整件事情引進了更洶湧澎湃的波瀾中。

此時在廣州黃埔,還未收到東山島外的戰報,白延鼎最終還是去找了正在黃埔向皇帝彙報工作的蕭勝。

“這事可不是工商和儒賢之爭,也不是什麼公理和功利之分。舊日之事,要融入個日之勢,這個門檻終究得邁過。歸結到底,是舊日的帳,今日到底算不算,又該怎麼算的問題。

“走吧,官家在黃埔書院論學,也該正說到此事,你跟著我一起去。”蕭勝似乎另有感慨,拉上了白延鼎往黃埔書院去。

“範老大也該是想透了這一層,所以他要等著看到結果,不願半途而廢。不止是範老大,吳崖在扶南,一口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