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嚴三娘成了他正經的部下,跟著他參與了這趟“強盜之旅”。遺憾的是,韶州事成之後,嚴三娘就說有點sī事要辦,沒跟著他一起順江南下。

“不知道呢,總司你也j代了羅堂遠和幾個子跟著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於漢翼猜中了李肆的心思,就是在為嚴三娘擔心。

得了旁人的保證,李肆也更放心了。估mo著是不會出什麼事的,她在昨晚的行動中大展身手,不管是收拾守船的護衛,還是制服看守船工的兵丁,都是以她為尖兵。這樣的武功高手,用在了刀刃上,偷襲這種事輕鬆得如切黃油。

“不過……這種事以後再不能讓她做了。”

出於大男子主義以及憐愛之心,李肆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成了特種部隊的頭目,武功再高,也不是人,總有意外。

“就這麼直接搶了,真沒什麼問題?”

身側的彭先仲還是一臉怔忪。

之前在連江口遇襲,李肆被惹了,就定下了這樁毒計。行動計劃很簡單。由於暉堂乃至參與囤米的不少商號都是臨時起意,又趕時間,手上沒什麼大船,都僱了北江大船來載米,恰巧其中大多數都是李肆之前整合起來的北江船行成員,這就給李肆送上了大好機會。

李肆召集之前那北江船行的七戶船,威脅說如果不配合行動,能掙得了這趟船錢,以後就別想再在北江過日子。接著又讓他們不必擔心,不但船費照付,還沒人找他們秋後算賬,於是北江船行的船東就乖乖地配合了李肆的行動。

船是能跟著他走了,可暉堂的船還有護衛看守,船工們也被集合在岸上監管,李肆就帶著“特攻隊”去到遇仙橋關,收拾了這些護衛,將暉堂的米船盡數劫走。這讓其他商號掌櫃們誤以為暉堂在單獨行動,也都趕緊開船出米。

連江口的封鎖線早被李肆d平,這一趟行船再無阻礙,順順當當,眼見過了飛來峽,繼續朝三江口行去。

有李肆連江段的十四五萬石米,再加上自遇仙太平兩橋劫來的九萬石,李肆一手就掌握了二十三四萬石米,足以單獨打壓廣州米價。而跟著追來的米商手裡還有十多萬石,廣東米價再要維持高位,根本就再無可能。

“就這樣,其他尾,自有人替咱們收拾。”

李肆指了指前方那艘船,帆下懸著的“知府銜兼管英德縣事,李”號旗正迎風飄揚。

“總司,後面有韶州鎮標的快船追了上來!”

手下急聲稟報道,來到大沙船尾巴上的船樓,見到一面“白”字號旗也高高飄著,李肆呵呵一笑,“老白還是識時務的。”

滿帆的大趕繒船上,周寧心地觀察著正閉眼沉思的白道隆。

“這個李肆,真是……跋扈!此番他可讓我少賺了上萬兩銀子!”

白道隆終於恨恨出聲。

“李子他敢不賠補,就給他好看!不過……”

周寧也恨聲應了一句,接著就轉了口風。

“暉堂那陳通泰也太過分了點,直接拿著總戎你的船去攔江,若是制臺憲臺遭罪下臺還好說,他們要tǐng過了這一關,總戎你可就有大麻煩了。”

白道隆哼了一聲,強自辯解道:“我最多不過是個失察而已……”

周寧不敢再說深了,只暗暗腹誹,若不是李肆讓我通告你,米價肯定會被衝下來,你還被那陳通泰忽悠得雲裡霧裡呢,別說賺錢,前程都要賠進去。經這一事,你也該看清楚,這粵北地面上,你到底該跟著誰搭手了吧。

“四哥兒是信人,此番事情辦成,允我的船行份子可就落袋了,跟著他,大家一團和氣,何不快哉……”

盤算著每年自己能坐收的銀子數目,周寧不由自主地翹起了嘴角。

第一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