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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原本有個暉堂在搞鬼,之前韶鎮韶府在太平關囤米,也都是他們撮合而為。而這李肆,跟著李朱綬在英德另有一番勢力,兩邊……”
幕說到這裡,對這種棋局再熟悉不過的趙弘燦明白了。
“他們兩家爭了起來,結果李肆這邊搶在了前面,逼得韶州那邊不得不跟上,咱們這真是……”
趙弘燦抹了一把汗。
“這真是二狗相爭,便宜了咱們這塊肉骨頭。”
廣州城,知府衙門後堂,滿丕和廣州知府葉旉幾乎都癱在了大椅上。
“算上後面還能到的,估摸著能有二十萬石,廣州米價,怎麼也得下到一兩去了。”
滿丕吐著長氣。
“這一批米到,城裡那些還在捂著米的鋪子就掛出了二十文一斤的價,已比前日降了三成,算算度,到一石一兩也就是三五天的事。”
葉旉更像是魂魄終於召了回來一般。
沉默片刻,滿丕眼珠子轉了起來,這時候葉旉也是恭謹地朝滿丕拱手:“憲臺,你看下官這本章該如何寫法?”
肇慶總督府,趙弘燦也在問自己的幕:“這奏摺,我該怎麼寫?”
幕沉yín片刻,舉起了拳頭:“廣東一地這米價風波,不上奏是不行的。東主自湖廣江西調米濟粵,化解了此事,這是奏摺的骨架。”
趙弘燦連連點頭,這一點可是絕不能落下的。
“但具體的事功,東主還是得酬報這幾人,否則牽動了他們背後的關係,當東主貪功太過,那就得不償失了。”
幕豎起了大拇指:“李朱綬帶著白道隆出面,這才讓李肆的北江船行得以成行。前二人,特別是李朱綬,前番借薩爾泰家人一事出盡風頭,把握時機的能耐,悍然出手的膽量,還真是號人物,京中還有大人對他青眼有此番再建奇功,東主你不寫透了他的功勞歲爺那會聽到不同的聲音。”
接著食指豎起:“白道隆,估摸著也就是搭著李朱綬的船而已,他本是武職,雖有護糧之功,可也算c政事,不宜多提,帶上一筆即可。”
最後豎起的是中指:“李肆,無功名無官身,此番也是以北江船行之名行事,褒其‘義商”由總督衙門頒賜牌匾,再請戶部賞個縣丞品級,已算是酬了他的功。認真說起來……他控大江船上百。此番集米,他也該投進了不少銀子。湖南米過來,算上運費也不過一石七八錢,就算廣東米價最後降到一兩,論均價,他也能賺上一倍。”
趙弘燦有了思量:“以弱冠之年,就能控北江一路,握上百江船,隱隱有之前張元隆的氣色了。”
幕呵呵笑了:“若李肆是張元隆,東主莫不成想做噶禮?”
趙弘燦一笑:“那怎麼一樣,我又沒女兒。”
幕跟著他一起笑了。
趙弘燦沒女兒,滿丕也沒女兒,可有人的女兒,已經準備了多時。
“我原本料著會有諸多收穫,可這一樁,還真是意料之外……”
廣州西關十八甫上九甫北面一處偏僻莊院裡,李肆接過彭先仲遞來的書信,一邊看一邊嘀咕著。
這書信上倒都是尋常的客套話,還附著的一張單子就不尋常了,是一個姑娘的生辰八字。
“也是情理之中嘛,總司,先前你沒瞧上人家的十姐,只好送上正牌的九姐了。”
彭先仲的回話還帶著絲調侃的語氣,書信是安合堂安家送來的,除了約見相談之外,附著的這張單子用意再明顯不過。想來之前一直沒拿定主意,現在見李肆以高昂之姿踏進廣州,再也不敢怠慢,趕緊奉上自家閨女。生辰八字直接送過來,那就是想讓李肆給個話,他們就把人打包送進門,什麼名份都不必再談。
“早幹嘛去了,現在我可沒心思收女人,廣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