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用能用來造船的不超過二十萬兩。

蕭勝一直有心在海鯊級的基礎上,建起一支可以橫行南洋的主力艦隊,到那時英華才算是真正有了把握南洋的底氣。雖然說人才還得長期培養,可沒船也出不了人才。明年再得三十萬怎麼也能造四條比海鯊更大更好的船。就算是預計中最壞的情況出現,也能有一搏之力。

思緒朝軍事上轉了一圈,李肆的想已經清晰了。

“華小田一案,朕決意,——……”,

李肆一開口,眾人懶散姿態頓消,都緊張地聽著李肆有什麼定斷。

“此案所涉事理太深,我英朝初立,不能辨析過細。朕有兩個意思,一是以論斷,不偏不綺,一是讓此案泯於輿論。

李肆這兩個意思,一是定論,原本大家各有意見,可現在皇帝開了金口,不願去幹涉此案評判,大家也就統一了意見,畢竟這是李肆在循他“國大於君”的原則。

第二個意思就有些難辦了,李肆要求此案不能再成為輿論焦點,那要怎麼做到?讓門下省去給各家報紙下禁令嗎?那可會惹出比鄧小田案更大的波瀾吧。

李肆似乎有些不情願地開口道:“此事也不難,鄧小田案裡,有一樁關節,很早就是大家關心過的話題,那就是民人持火器之事。之前我們循明清舊例,用的是馳禁之策。而鄧小田以火器傷人,正涉及到朝廷火器管制之事。儒黨的報紙,也拉來被害人家眷,在報上聲討朝廷火器管制不嚴,我們……,就在這事上做文章。”

眾人有些跟不上李肆的思路,也就老於朝堂之事的湯右曾品出來了,小心地問:“官家,準備怎麼在火器一事上轉開輿論!?”

李肆沉聲道:“民間禁不禁火器,事涉千家萬戶,無數人命,朕只是奉天行道,不敢代天立言,此事,朕決意……,朝野大議!”

置政廳沉默了好一陣,李朱綬忽然拍掌:“妙!”

朝野大議,這就是把決定權丟給所有人,最後他李肆身為裁決者,再來下定論。此事古往今來,還未有過口把這事搞起來,鄧小田案就根本不起眼了。

楊衝鬥卻嘆了口氣:“官家,這是權術謀國……”

老頭說話直接,在他眼裡,這位皇帝不僅政見非凡,還很善於以小手段擺佈朝政民心,他擔心的是,一直這麼玩下去,李肆會把這些權術當作施政的依靠。

李肆苦笑點頭:“朕知道,朕也明白,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

他注視玻璃牆外的天空,有些沉重地道:“但現在還不是大家可以在鄧小田案上深究下去的時候,說是拖延也好,逃避也好,朕都認了。朕只是覺得,此事毗大家都還沒作好準備來面對。”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未知的新生

() 第四百七十七章未知的新生

廣州,刑部大牢,鐘上位攏著袖子從牢房裡出來,被陽光刺得兩眼流淚。他因“藐”和“行賄”兩樁罪而被曲江縣莫山鄉正公訴,但不知從哪裡來的訟師手腳利害,幫他抹掉了行賄一罪,就只受下藐一事,被關了十天。還因為要查鄧小田案,這十天都是在刑部大牢裡度過的。

刑部大牢就是以前的廣州府監,環境清理改造過一番,獄卒雖沒變得和善,卻沒以前那麼大手腳,但對鐘上位來說依舊是地獄。十天呆下來,鐘上位的肥碩身軀也瘦了一圈,自己就覺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跟之前楊春破家那般,心性又有了昇華。

適應了光線,淚流滿面的鐘上位捏拳道:“老天爺折騰我鐘上位,定是要給我降下大富貴的!”

他自然不知道,如果不是李肆定下依辦事的調子,他就要去當民人怨氣的出氣筒,不被辦個流遣石祿挖礦,也要被剝了家產,丟去南洋種田。

他更不知道,李肆在看鄧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