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淮任後,要求縣計委及各縣屬企業,把準備工作做起來。縣航運公司在這一塊的工作還算不錯,至少資產賬戶表單表面上看上去清晰詳細,沒有多少含糊的地方。

在縣航運公司應付賬款明細裡,沈淮看有關陽城恆洋船舶重工的記錄。

縣航運公司九一年九五年,先後從恆洋船舶重工購入八艘總噸位達五千噸的雜貨船、渡船,總船款逾九百萬元,大概支付了一半多,還拖欠船款四百萬左右沒有支付;拖欠也不算特別嚴重。

由於縣屬昭浦造船廠,沒有能力造千噸以及上的大船,恆洋船舶這幾年來一直都是縣航運公司的主要供貨方。

沈淮又查其他的財務資料,看縣航運公司第二季度有計劃支付兩百萬船款給恆洋船舶重工,而且在縣航運公司的資金賬戶上,能看有這筆資金的安排。

沈淮蹙著眉頭,覺得奇怪了。

這都是六月底了,要是縣航運公司有計劃支付兩百萬的船款,應該已經打恆洋船舶的賬戶上去了,恆洋船舶的老總曾志榮又何必千辛萬苦的親自跑霞浦來追債?

難道有人故意在卡恆洋船舶的款子?

上午坐車時,看曾志榮他們翼慎微的樣子,即使真有人要卡他們,他們似乎也不介意去打點關節。

問題底出在哪裡?

沈淮將料放在辦公桌上,看向王衛成,道:“我個人的jing力有限,有多太的角落沒有辦法看、接觸,很好事情還需要你們作為我的耳目,去看,去聽,去接觸。杜建在官場廝混了半輩子,很知道一套明哲保身之道,哪些事情應該跟我彙報,哪些事情需要過濾一下資訊再彙報,哪些事情不應該彙報,他心裡應該分得很清楚。但是,如果你們都這樣的話,那我會給你們擱在上面,很多基層以及一些真實的資訊都接觸不……”

聽沈淮這麼,王衛成侷促起來,有些手足無措,沈淮的話雖然和緩,但也明確對他們過濾資訊的行為不滿。

沈淮也無意把王衛成嚇著了,道:“我剛在你們辦公室外聽你們在聊航運公司的事情,不過我走進去,你們閉口不談了。是不是航運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覺得沒有必要讓我知道?”

“航運料下午先送了一份料過來,不過那份料比較含糊,不夠詳細,我擔心你不滿意,跑了一趟。我航運公司時,剛好遇有三個催討欠款的供貨商給保安趕出門。當時發生了點意外,供貨商裡有個年紀較大的,下臺階時摔了一跤,磕破了頭,滿臉都是血,但也不去醫院包紮一下,守在航運公司的大門外不肯走,引了一些人圍觀。我出來時,看港務局的一個副局長趕航運公司處理這件事。我想港務局是趙副縣長分管的,辦公室也沒想要彙報給沈記您知道,是我jing惕xing不夠……”

“……”沈淮將上午在汽車上遇曾志榮的事情告訴他,他上午時也是想著這是副縣長趙天明分管的事,不想攬下來,所以才沒有跟曾志榮他們表明身份,這時候也不能怪王衛成,很多人心裡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自己也是這樣,但事情這一步,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道,“走,你跟我走一趟航運公司……”

“是不是跟航運公司打個電話,你要去調研改制的事情?”王衛成問道。

“不用,”沈淮搖了搖頭,調研改制是他介入恆洋船舶債務糾紛的切入點,但要是提前打電話通知,又不知道真實情況會給港務局跟航運公司掩蓋多少,道,“我們過去是。”

航運公司的辦公樓,跟縣zhèng fu在同一條大街上;沈淮與王衛成下樓走過去。

出院子時,杜建剛好辦事從外面回縣zhèng fu,看沈淮與王衛成走著出縣zhèng fu大院,他趕忙從車裡下來,走過來問道:“沈記去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