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憑什麼評論我和溫玉的事?”她氣得又搶過喜兒手中的木枝,好似它們就是喜兒般的猛折。

“不一定要懂才能評論吧!”喜兒聳肩。‘你不也不懂我們,就徑自認為我們是在無理取鬧,騙取玉哥哥的同情心,害你落得今日的下場?“

喜兒平靜地奪回冬舞手中的木枝,順道颳了一下冬舞,冬舞疼得跳起來。

“細木刺跑進你的手心裡了,你最好趕快把它挑出來,我去生火。”不管冬舞有多痛,也不管自個兒的言詞有多犀利,喜兒當場拿起所有的木枝,到院子裡去生火。

冬舞攤開手掌,試圖尋找那扎人她嫩掌的細微木刺,但就是找不著。她痛得吸氣,這是她頭一次被粗木刺扎到,以前她根本不必管廚房的粗活,頂多吩咐廚子注意菜色,而且她們家的筷子一定上過漆,不會有扎手的問題。

你命好,投胎在有錢人家。所以你能讀書,學寫字,但那並不表示你就可以隨便看不起人,隨便亂罵人。

喜兒剛才那一番話就和深人她手心的木刺一般扎人,每一句話都刺人她的心底。

她哪有隨便看不起人,隨便亂罵人啊?她只是嘴巴不好嘛!而且她也從來不是故意要罵人,或是心腸不好。她只是想到未來一片茫然,忍不住就將矛頭指向始作湧者,這是人性,她也是人,當然會有這種想法啊!

冬舞越想越覺得委屈,沒想到一向牙尖嘴利的她,竟然淪落到被一個小鬼教訓的地步。更慘的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把那根該死的刺挑出來,只能任由它在手心裡囂張。

她實在氣極了,被頭一次碰面的小鬼教訓也就算了,沒想到連一根小小的刺都鉚起來跟她作對。她不服輸,掌心捧得老大,左摳右挖,硬是想把那根小木刺給挑出來,不料這時身後卻突然有人出聲——

“冬舞,你捧著手心做什麼呀?”

是溫玉,她那糊塗相公。

“走開,不要管我!”冬舞攆他走,氣到不想跟他說話。

“怎麼啦,冬舞?”溫玉皺眉。“誰欺侮你了?”

還有誰?當然是你那寶貝喜兒。

“沒人欺侮我,你不要管我,讓我靜一靜。”冬舞雖然滿腹委屈,但她可不是小人,不打算乘機告狀,索性躲到另一邊繼續挖她的小木刺去。

溫玉連忙捉住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心都腫起來了,心疼不已地看著她。

“我……我好笨。”面對溫玉心疼的眼神,冬舞忍不住發洩情緒。

“我連一根木刺都挑不出來,笨死了!”說完,她拼命打自己的手,孩子氣的動作,看得溫玉不禁蕪爾。

“我來。”在冬舞驚訝的眼光下,溫玉像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拿出一根針。

“木刺扎進你的掌心,你越是拼命挖,它扎得越深,所以不能硬來,一定要慢慢挑。”溫玉一面解釋,一面以細針挑開她手掌的表皮,慢慢地挑起那根幾乎融入她手心的木刺。

冬舞瞪大眼,看溫玉又一次變戲法,把那根害她疼痛的木刺挑出來。

“好了。”挑完了木刺,溫玉順道舔她的手心。

“口水可以消毒。”溫玉再一次解釋。“孩子們教我的。”

他笑盈盈的幫冬舞消毒,等他放下她的手,冬舞的雙眼仍是瞠得老大,溫玉連忙笑著捏捏她的臉頰。

“瞧你眼睛瞠得這麼大,當心累著了。”他笑得好不愉快。“剛才我和大寶他們在大廳裡折木技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被木刺戳到,這方法就是他們教的。”

他把針收起來。

“別看折木校沒什麼,其實很難呢!”要折得一樣長,大小又得挑得準,一不小心又會被細如針的小木刺扎到,認真講起來,還是門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