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脆響,俞東池一邊兒咀嚼黃瓜一邊兒嘮叨:「出去賺錢還不好啊,我的專訪都沒你們多,他們說你們現在隨便去電視裡坐坐,都是兩千貫起,有這個事兒吧?」

俞東池在老三巷人眼裡,算作是三巷女婿,所以何明川對他不是很畏懼,也隨著老街規矩,喊他爺兒。

聽到俞東池跟自己打聽收入,何明川愣了一下,搖頭道:「爺兒你聽誰說的?有麼?我不知道啊,我們的錢兒都給小爺兒管了,他說反正我們也不花,就都給我們拿去投資了。」

而連燕子,就是老街的貴人小爺兒。

俞東池聞言一撇嘴,他去電視裡坐坐,現在也不過是五百貫起,真是氣死了好麼?一國皇帝的出場費,還沒有三個唱民謠的拿的多,這世界真是變的豈有此理了。

他拿著黃瓜點著電視機裡侃侃而談的人說:「那你們就讓她在這兒胡說八道?」

鄧長農聞言很坦蕩的搖頭:「對呀……她有點小腦筋,又說的都是實話,那時候我們是喜歡她,她說的每一件都是真事兒……可,這些玩意兒,她能說一天,兩天,就總有賣完的時候吧?」

說完他遺憾的一攤手:「我們的經紀人說,現在對她的辦法就是努力提高她的曝光率,令觀眾對她產生厭惡感,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行內壓低她出場的收入,阻止她進真正的職業圈,她連中等資歷都沒有,我是說藝術行當的資歷,所以……不管她的節目有多少人收看,她的收入是一場五十貫,在中州城這個地方,五十貫能做什麼呢?丟到水裡都不見得有個響動,您注意到了麼?」

俞東池好奇:「什麼?」

鄧長農指著電視機裡的女人,對俞東池解釋到:「她這件裙子上個節目穿過了,拾憶的牌子算中奢,起價應該都在一二百貫,她總不能穿一條裙子上節目吧?我們對她很瞭解的,她是有夢想與野心的……她現在,她現在……」

鄧長農語氣猶豫,想給孟曉靜總結出一個準確詞彙。

而坐在一邊兒的江鴿子就忽然一歪頭:「她現在就是在賣人設。」

鄧長農驚喜合掌:「對!賣人設!賣完人設賣人生,爺兒這個詞兒用得好。」

俞東池聞言也恍然的看著江鴿子:「對哦,我都忘記這個詞兒了跟觀眾賣積極向上的討好人設,吸引大量的關注度,然後候機賣出自己的形象,吸引流量,賺更大的錢兒……這個女人,簡直了……」

他有些佩服的盯著電視,看著侃侃而談的孟曉靜道:「真是……若不是她人品敗壞,還真是個人才。」

「可惜沒用到正地方。」

江鴿子說完,抬手看看錶,他站起來關了電視,看著這院子裡的閒人道:「我一會九州特殊事務局有個小會,恩就這樣吧。」

說完,他很牛逼的離開了小菜園子,背影偉大而又……那啥。

作為魔魘問題處理專家,人家可是很忙的。

上午九點三十五分。

九州特殊事物總局門前。

總局大都督上官大力與副都統李耀,都是一臉嚴肅,身著軍服,早早就恭候在總局門口等待江鴿子。

當江鴿子準時到達,從車上下來與這兩人對視那刻,雙方都難免在內心深處萌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這才從東岸到現在幾年呢?

面前這個俊朗嚴正的青年也已經成為一國親王,還是享譽國際的魔魘問題處理專家。

而他倆,已經淪為銀行卡奴,過著想像不到的窮苦生活,如今沒破產就是賺的了,可不敢說不好。

而江鴿子看到李耀,就驚訝的揚揚眉毛。

李耀缺席了一整場的國王登基慶典。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不穿奇裝異服,氣質猶如從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