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居然輕笑出聲。“而且,怕是你從開啟竹筒的那一刻,便猜到是老將軍的手筆吧。”手指摩擦著破布上的絲麻,孫尚武一臉苦笑。幸好戴著面具,也不渝旁人看見。“不過說來也是。這‘引薦信’素來莊重。不僅要存於軍檔,將來還有可能面君。怕也只有老將軍敢將這種東西如此這般的寫在這破布上了。”

王啟民整理了一下衣袖。眼看裝傻怕是過不去了。有些哀怨的道:“老將軍怎還是這般輕佻。難不成還要以此向陛下要些銀錢置購些錦帛?”

傳聞前些年,陛下翻閱軍籍,見池海所書載體之物居然是張破麻。便下令讓宮中給其送去了百金。即便如此,群臣百官卻莫敢效仿。

想著這件軼事。即便是孫尚武也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心中有些自豪。能將軍士做到這一步的,也就只有池老將軍一人了。

“既然知道是老將軍引薦的人物。想來王大人也不會再有什麼異議了吧!”

“那是自然。”

“如此,左將軍那裡。你也不用告知了。”

聞言,王啟民抬起頭。辯解道:“左將軍雖未曾參加十年前的戍國一役,但怎麼也不會和那群叛臣有所勾連。”

“若不是如此,你以為我會讓你看這東西!?”孫尚武眯著眼睛看了王啟民好一會兒。語氣稍稍放緩。“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戍國一役,老將軍親手誅殺的皇族,豪門,將軍數不勝數。如今雖過十年,但想來有瓜葛的賊子雖不敢再有顛覆帝國之心,但要說用些陰險手段害一個老將軍推薦的兵士。卻也是易如反掌。”

想了想。王啟民雙手相疊置於胸前。“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屬下不會再提。”

點了點頭。孫尚武將麻布放進懷裡。敲了敲桌子上的稿卷。“既然來了,也不用再麻煩你傳書過去了,將林中所生之事一併告知於我吧。”

“是,大人。”王啟民也不拿桌子上記錄著諸多考生言行的稿卷。“林中除卻教官。總計三百一十二人,其中老卒九十二。新丁二百二十整。並非是不願抽調更多老卒,委實是大戰將啟。兼之要兼顧新丁,屬下不敢抽調過多百戰老卒。”

見孫尚武點頭。王啟民再行一禮。“今次新丁素質遠勝以往,比之九十二員老卒也不差太多,其中已有六十七人將地圖繪製完成。其中上甲九人,甲二十一人。屬下已經吩咐他們先行歇息。再過三天。便是第六天。皺時午時未曾繪製地圖的,屬下會將其編入其他行伍。不再考校。”

孫尚武心下微有喜色。十年積蓄。確實有些厚積薄發的意思。“可有意外之事?”

“一切盡在掌控!”

“如此便好,儘快多教他們點東西。少死一些楚人總是好的。”按了按腰間的劍柄。孫尚武少見的有些惆悵。

王啟民一愣。忽的想到了什麼。“南宮將軍已經動了!?”

“所以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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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魚

清晨。茂盛而孤寂的小樹林裡。某處。

“砰!”

略顯低沉的碰撞聲。之後,兩個衣衫單薄的少年迅速借力退卻。相繼在大樹上留下兩對淺顯的腳印,便又以更加迅猛的速度相互對沖!

“啪!”

相對清脆的擊打聲,繼而便是微不可見的細小波紋在兩人交手之間微微盪漾!隨著兩人的角逐,豁然有勁風起,兩人頭上凌亂的碎髮不禁被對方吹來的勁風扯著向後拉伸。

“呼呼呼,感覺,怎麼樣?”張森喘息著一扭頭躲過宋信達的拳擊。右腿發力,腳尖在地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小坑,一記膝撞,直奔宋信達的胃部。

宋信達眉角一挑,暗牙緊咬。略一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