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你,你以後要小心保重自己的身體,好好養著。”

闌闌兒頓了頓,又道:“你不過一介女子,戰事實則與你並沒有多大關係,不過你的身份確實有些尷尬,這幽禁其實對你而言,也不全然是壞事。”

“闌闌兒,對不起,謝謝。”王珍突然道,這場戰事怎麼會和她沒關係?根本就是莫大關係,而她於闌闌兒,更是別有用心,闌闌兒卻是真心以待,她心裡何嘗不是糾結重重。

她對闌闌兒道謝,乃是真心實意,且她自覺有愧,一句對不起,怕是遠遠不夠表示她的歉意吧。

闌闌兒倒沒注意到那麼多,轉而勸慰她道:“你我之間,用得著這麼客氣麼?話說回來,我方才聽你吹的調子,很是沉悶,我記得你說過,曲音能傷情,你吹這樣的曲子對身體不好,以後還是多吹一些歡喜的調子吧。”

“好。”王珍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此時她仍然將那隻小黑貂抱在懷裡,便是與闌闌兒說話的時候,也不忘輕輕的撫摸它,而從貂兒半眯著眼,懶洋洋的模樣,就可以看出這小東西很是享受。

闌闌兒想了想,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逗留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便開始做總結性的告別辭。

“現在是危急關頭,我是堂堂大域男兒,也應該承擔保家護國的重任,可能會顧不上你,所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話音到此頓住,闌闌兒的眼睛看定了一個地方,便是王珍撫摸黑貂的那隻手的腕部,其上有一抹可疑的淤青,於是他大步上前,拉出正在享受的貂兒,將它放到地上,然後也不顧忌的捋起了她的袖子。

她的皓腕纖細而柔弱,面板白皙彷彿吹彈可破,透過薄薄的表層,隱隱還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而這樣讓人忍不住愛憐的手腕上,卻被一圈的淤青覆蓋,就像是被誰用力捏過。

他再捋起了她的另一隻袖子,也是如此。

“這是……”闌闌兒的面色沉了下來。

王珍將手抽回去,轉過身背向他,輕輕一笑,嘆道:“我現在體質差了,輕輕一碰都會淤青上兩天,這不過是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莫在意。”

闌闌兒哪裡會將她的話當真,他明白,在這王宮之中,還有何人敢這樣對她?其實答案不言而喻。

望著她轉過身去的背影,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難受和無力——

父汗,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

聽到闌闌兒離去的腳步聲,王珍回過頭去,看到人和貂都走了。

這貂會喜歡她,是因為它通靈性,喜愛音律,而她又吹得一手好笛音的技藝,而這個少年,卻是個意料之外,又是計劃之中的收穫。

她實際上,並非是多麼善良的人,當初當闌闌兒來找她的時候,她便已經蓄謀佈下了心思。

馬蘭珠是一個相當愛護孩子的母親,她的確將她的孩子培育的很好,闌闌兒坦蕩、健康、靈活、有志氣,還富有同情心,就是太年輕了,難免識人不清,比如她,王珍。

她的本意,出發點非是使美人計,不過是故布疑雲混淆視聽罷了,而現在看到闌闌兒重情重義的摸樣,心裡卻有些不能道明的苦澀。

王珍是一個很有心思的女人,在不動聲色的時候,就已經用各種方式拖住了鐵爾罕壯大大域的腳步。

數月前並非有人對王珍下毒,她自己本身就精於識毒,怎麼會輕易讓人得手,那毒藥是西勒哲按照她的要求安排的,設計在馬祜刺身上,用以加劇鐵爾罕與馬祜刺之爭。

鐵爾罕在當年王珍逃脫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通藥理,可這次真的很是兇險,看到她命懸一線死裡逃生,也不免打消了疑慮,轉而想到,馬祜刺本身就醫術精湛,甚至是王宮裡的鬱達老醫官也不能及,若他出手,王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