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了,到頭來卻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叫她怎能不恨?而且追根究底,造成這種結果的人就是青兒。

“雨憐不敢,但卻還是想要個說法。”莫雨憐聲音顫抖著說,即使心中萬分恐懼,但也絲毫沒動搖她一探究竟的決心。

“說法麼?”青兒垂眼掃視著跪在地上的莫雨憐,只見她身子微顫,頭也因頂撞了小姐而低垂著。在軒轅國百姓眼裡,她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端莊典雅知書達理。在琉焱族人心中,她是凡人無法企及的精神領袖,是無所不能的神女。即使是在丞相府,她也是能夠呼風喚雨的大小姐,沒有人敢與她作對。可是在青兒面前,她為了木揚邶風,為了一個男人,無數次跪下,無數次祈求,幾乎卑微到了塵埃裡。

這樣的顛覆,誰能想得到?而這樣的付出,又值得嗎?青兒不解,但腦海裡卻突然蹦出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妖嬈的長髮,無可挑剔的精緻容顏,妖孽般魅惑的聲線……她在他的肩頭站了一千年,然後因他的一滴血而有了幻化成人的修為。變成人後,她也奢望過能站在他的身邊,即使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要他的神情一眼,她即便是粉身碎骨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只可惜,他的心從未在她身上停駐過。無論她如何努力,如何改變,她終究不過是一隻在孤寂天地間用來打發時間的寵物——僅此而已了。

青兒啊青兒,你這不是和莫雨憐一樣傻了嗎?你又值得嗎?幽幽的嘆了口氣,青兒走到旁邊的一處石桌坐下。剛想開口說什麼,眼睛卻瞟到院牆邊上的一棵大樹上有異動。

“魎。”青兒壓低聲音一聲令下,隨即便見一道黑影電射出去,立在一旁的四個人瞬間便少了一個。莫雨憐還沒反應過來,魎又重新回到了原地,彷彿從未離開過一樣,但是蜷縮在青兒身前的那個人已充分證明了魎的去而復返。

“是軒轅皇帝派你來監視我們的嗎?”青兒柔聲問,笑容真誠而無害。地上的王宮侍衛驚恐的搖頭,身體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一般,連搖頭這個動作也做的異常吃力。

“不是?”青兒傾身貼進那個侍衛的臉,彷彿是在看一個多麼可笑的動物。“既然不是,那就算了。”青兒突然直起身子,將那個侍衛嚇了一跳,臉上的肌肉剛因恐懼而抽搐便僵住了,之後便一直保持著那個狀態。青兒將貼合在那個侍衛胸口的手緩緩抽走,手心中竟帶著一道火紅色的熒光。

“我沒有什麼說法要給你,你只要記住,得不到心,那就得到那個人。只有等你擁有了天下,他才會對你俯首稱臣。”青兒轉身進屋時經過莫雨憐身邊,意味深長同時也很慎重的說道。魑魅魍魎跟在她身後,待她進屋後便兩兩分站守在門口。木質房門“吱嘎”一聲後便合上了,緊接著關門聲,石桌那邊又傳來了異響。莫雨憐猛然回頭,赫然發現剛才那個侍衛躺著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而那衣物彷彿是燒焦了一般,冒著的青煙中夾雜著難聞的焦臭。莫雨憐冷眼看著那堆白骨上完好無損的頭顱,尚能清晰的從那個侍衛的臉上看到恐懼。

毀屍留頭,看來軒轅皇宮有得忙了。莫雨憐冷哼一聲,又重新躍上院牆,接著便融入了濃濃的黑暗中。小姐說得對,木揚邶風的人和心,她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一樣。在這之前,她必須有足夠的資本來讓木揚邶風臣服。

“把那腦袋給我丟出去。”房屋內,一個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來,魑魅魍魎四人瞭然的對視一眼,然後便見一根白綢伸向不遠處的那堆白骨,捲起那個腦袋後又向院牆外延伸,再收回來時白綢上已經空空如也了。

“啊——”院牆外,一聲尖叫猛然響起。而今夜的王宮內院果如莫雨憐預想的那般,燈火通明人心惶惶,喧鬧聲直到天明時才漸漸退去。

無邊花海,芬芳怡人。天邊白雲隨風遊走,地上彩蝶翩翩起舞。青兒一步步踏過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