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家,您睡在車上的時候,姿勢不佳,把脖子給擰了。」

祁則衍點頭就讓她出去了……

後來他去醫院探望唐老爺子,因為他不斷揉著脖子,引起周仲清的注意,給他看了下,結論是:

「你被誰打了?」

祁則衍懵逼了,他被自己助理給打了?

不過被打的地方,監控拍不到,他沒有證據,可是這心底已經認定,這個助理,對他可不想表面上這麼曲意逢迎,只怕是個陽奉陰違的主兒。

他事後想找江承嗣算帳,人家已經出國,天高海闊,連鬼影都抓不到了。

這江家人,腹中都有毒吧。

唐老的手術方案,改過好幾次,雖然唐家人都不懂醫,周仲清還是耐著性子,一遍一遍給他們講解自己將會如何施刀,進行手術,並且一一告知手術風險,讓他們簽了手術同意書。

老爺子是極不願意上手術臺的,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只是手術臨近,還是難免害怕。

「唐老,您別怕,放寬心,開心點。」周仲清開解。

老爺子從嘴角擠出一點微笑。

上去被人宰割魚肉的又不是你,你還讓我笑?

和他相比,唐菀和唐雲先更加緊張,因為老爺子年紀大了,手術風險肯定大。

手術前一天晚上,唐菀坐在桌子前發呆,一邊的萬歲爺正靠在它的「沙灘」上,慵懶得攀爬著。

江錦上移開櫃子時,動靜極小,她手中握著碳筆,連筆拿倒了都沒注意,無知無覺般。

「菀菀?」

「啊?」唐菀忽然晃神,手指一抖,這筆在她臉上蹭了下,她慌忙放下筆,胡亂揩了下臉,「怎麼了?」

「過來和你說一聲,手術在早上,手術時間估計不短,今晚早點休息。」

「我知道。」

她話剛說完,江錦上已經走過來,身體前傾,一手撐著桌子,俯低身子,盯著她的臉,忽然一笑。

靠得很近,忽然湊過來,沖她笑得如此燦爛,倒是惹得唐菀心悸難安。

「怎……怎麼了?」

「臉上有東西。」這般俯低了身子,他說話難免低沉著嗓。

無端的,有些勾人。

「可能剛才不小心蹭上去的。」唐菀抬手,隨意擦著,也不知有沒有揩乾淨。

江錦上看她侷促的模樣,低笑一聲,抬手伸過去,食指在被蹭髒的地方,輕輕揩了兩下,好似一下兩下,愣是沒擦乾淨,他又湊近些,指腹蹭了幾下。

「還有嗎?」唐菀後側就是椅背,腰抵上去,就無後路可退了。

他靠得很近,指腹帶著點灼人的熱度,在她臉上輕觸一下,就好似瞬間戳在了她的心臟上。

心尖一顫,身子都酥了。

「有。」指尖在她臉上摩挲著,他伸手捧住她的臉,靠近,在她被筆蹭過的地方,輕輕啄了口。

柔軟的,火燒般……

驚蟄觸碰般,她呼吸一沉,只覺得一雙手落在她發頂,輕輕揉了兩下,「早點睡。」

「好。」

……

唐菀上床的時候,腦子都是混沌沌的。

而隔天一早,鬧鐘沒響,她就已經醒了,到了醫院,匆匆忙忙,就送老爺子進了手術室。

唐老也很緊張,到了手術室內,看著裡面各種裝置,冷硬著臉,好像馬上就要慷慨就義了。

手術8點鐘開始,原定下午三點左右出來,也不知是中間出現了什麼問題,手術一直持續到了天黑,中途有醫生叫家屬,唐菀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當時唐雲先不在,只有她過去,似乎是從老爺子身體裡取出了什麼東西,讓她看一眼,都是血肉模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