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哲早就想和宋卿書一教高下了,得知之後立刻叫了幫兄弟來幫人,嘴裡還咋咋呼呼的:“我剛買了副法拉利出的滑雪板,這次非得鬥死你小子不可!”

歐哲說完又瞥了眼顧望悠:“怎麼樣,沒見識過吧,純手工製造,限量149對,比Enzo跑車還稀有還珍貴還……”

宋卿書風度翩翩的打斷他:“顧望悠,你不是一直想見識暴發戶麼?這就是了。”

歐哲自然又是一番張牙舞爪,恨不得揪住宋卿書的衣領現場幹一架。而宋卿書一派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朗,對顧望悠溫言囑咐:“等我回來。”

顧望悠心裡撲出一絲離愁別緒,就像妻子等待丈夫出征歸來的那種惆悵和企盼,肉麻得顧望悠都懷疑自己大姨媽提前。

她還沒來得及盼到宋卿書,倒是把李斯意盼來了。李斯意一身紅色,整個人從雪白的雪裡走來就像一簇火苗,讓顧望悠想起在《莊子》裡讀到過的句子 “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單憑氣場就能把顧望悠拋到三個太平洋之外了。

胡思亂想間,李斯意已經落座,衝她冷淡的笑了笑:“真巧,又見面了。”

顧望悠衝著咖啡裡的自己做了一個表情,天真爛漫的對李斯意笑了笑:“李小姐,其實我不屬兔子,你不用守在那裡逮我。”

她原想開個玩笑緩解下氣氛,無奈李斯意的聯想能力就是比她豐富得多,從一句話裡就咂摸出好幾層意思來:“顧望悠,你這算是對我耀武揚威麼?”不等顧望悠回答,李斯意輕輕一笑:“你看看你,多麼得意。和宋卿書坐在我後面你儂我儂,來滑雪場後又裝傻充愣,把他拴在你身邊。看不出來啊,你的手挺笨的啊,怎麼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手段?拔了毛的禿雞真想當鳳凰了?”

顧望悠咬牙。客車裡有那麼多座位不挑,偏偏坐到她前排來聽壁腳;當初李斯意和沈天凌好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自己滑雪的糗樣,憑什麼說是她做的手腳。

她再遲鈍時至今日也咂摸出味道來了。上次見面的時候,李斯意對她多客氣,又是敘舊又是傷懷,嗲而且柔的聲音絕美哀傷得連顧望悠都覺著悲慟。其實,李斯意是在逗她玩兒呢,找她說一大段話不是為了閒話,根本便是有備而來。至於目的,不是衝著宋卿書那廝就是為了沈天凌說好話——從李斯意圖窮匕見的情況看來,答案應該是前者。

顧望悠露出八點檔裡的經典大房表情,拉開椅子站起來,掐著腰眯縫起眼睛,冷冷一笑:“我當不當的上鳳凰,咱們兩說。但你絕對是當不了鳳凰的禿雞!”

一口氣噴完,顧望悠正要拂袖而去,卻被李斯意牽住衣袖。要不是已經撕破了臉,顧望悠可能還會誇一誇這雙纖纖玉指,白瑩瑩的就像根蔥。

現在她算哪根蔥!

李斯意眼裡閃過冷光,把那截袖子一點點收進手裡:“顧望悠,你現在得意,以後有的你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接近宋卿書!嘖嘖,我很期待他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呢。”

“哦,你知道?那你現在告訴他去啊!”

李斯意眼裡像是盤亙著一條毒蛇:“現在告訴他多沒意思。等你們倆最得意最開心最忘乎所以的時候,我再抖出來,一定非常好玩兒。”

第 15 章

A市。

一下飛機,一行三人就上了宋卿書的車子。

說起來,這是顧望悠第一次踏上宋卿書的座駕。這車子吧,遠看像桑塔納,近看像帕薩特,往裡一坐,卻發現別有一番洞天。充足的車內空間,簡約又大氣的內飾風格,名貴皮革特有的淡淡羶味,最讓顧望悠心水的是強勁如跑車的背推力,風聲刷刷掠過車窗,迅疾的速度讓人忍不住的想尖叫。

顧望悠四處打量了一番,難得一本正經的評價道:“喲,這就是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