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材質之後,金玉就開始思索首飾的主題靈感,這種思考,當然不能把自己關在房裡閉門造車,而是正常的按時上學、聽課、做作業,隔三岔五的再在記事本上記錄一兩個小點子。

真正的靈感,那都是自己冒頭找上門的,不是死磕就能隨意磕出來一個。

一週後,拿到玉雕送禮去的許一鳴又打來了電話,聽語氣似乎挺高興卻繃著沒說謝謝,他只告訴接電話的周純:“《魚躍龍門》的顧客還記得撒先生,得知他已經過世後託我問問能不能把你們的聯絡方式給他,對方家庭想邀請你老婆去他們所在的城市遊玩。”

聽這話後周純馬上琢磨開了:普通商人的聯絡方式哪有不能隨便透露的道理,像他們這種剛起步的還恨不得到各個酒會四處去散名片呢,許一鳴專程打這電話來是什麼意思?

提到去做客卻根本不說具體城市名稱,似乎這傢伙潛意識裡根本就不願意讓金玉和對方家庭見面,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得不帶句話罷了。

如此一想,老周馬上推辭道:“呀,這可不巧,金玉不是要為吳老太太做首飾嘛,時間緊,她得專心創作暫時沒空,真是不好意思。”

“嗯,沒事兒,我跟他們說說就行。”許一鳴面露笑意馬上就應了,再也不提幫忙轉告聯絡方式的話。

周純趁著他還沒翻臉不認人說完就掛電話,趕緊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希望有機會能再拜訪一次許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肯賞臉?”

“什麼事兒,直接說吧。”許一鳴可沒興趣和個老男人吃飯、閒聊,但看在對方先前很識趣的面上也沒一口回絕。

“我和金玉想在c市商業區開個珠寶分店,暫時沒找到合適的店面。”周純非常直白的實話實說了,他估摸著這位老闆應該是不喜歡磨磨唧唧的人,開門見山反而能投其所好。

“在c市開店?”許一鳴稍作沉吟後快速回答道,“我得先研究研究,如果有空缺會讓負責招商的人和你聯絡,就這樣吧,再見。”

說罷,他就掛了電話。周純捏著自己那傳出一陣忙音的手機嘆了口氣,對方這是擺明了暫時不想插手啊。

金玉的小故事是讓許一鳴欠了一點點人情,可這還不足以使他抬手給出自己想要的便利。研究,研究什麼?有沒有空缺那不都是大老闆的一句話嘛,故意找茬可以踢人出去或者稍微削減一點別人的攤位也能弄出一個小空來。

許一鳴要考慮的只是這事情值不值得去折騰,把“金之玉業”弄進去對他有沒有好處——他是個成功的商人,不會因為一小小的人情去莫名其妙的看好一家剛剛組建成功的珠寶公司。

事情的結局歸根結底還是得落在吳定邦要的首飾上,做成了,不但攀上了關係還展示了實力與潛力,許一鳴那邊也會高看一眼給個便利結善緣;做不成,所有的一切都免談。

老周想明白這點不由苦笑,撓了撓頭給金玉打了個電話問她今晚會不會回家,理論上,找班主任銷假之後不可以再隨便外宿,活脫脫的看得見吃不著啊。

“不回來了,不太方便,”果然如周純所料,金玉不想搞特殊讓同學說閒話,先是拒絕了丈夫的提議,而後又趕緊找了個很說得過去的理由,“還要做《圖形創意》課的作業呢,跟大家一起弄比較有靈感。”

金玉剛把電話一掛就遭到了眾室友的取笑,躺床上看電影的唐寧寧直接翻著白眼說:“你們是合法夫妻,申請外宿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都畫完了就你還在琢磨好不好?”

“是啊,老師只說畫兩幅聯想練習的畫,你都弄好五個了還在琢磨。”陳美嘉一面玩網遊一面搭白。

作業的題目是:給直線一個夢。在紙上繪出一條直線,讓直線變為一個個場景或連貫的故事,然後再將其合理的還原為最初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