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身體劇烈地抖著,小西很怕她會又抽搐起來,連忙摟住她,安撫地撫摸著她的後背:“花兒不怕,沒事的,沒事的。”

花兒的頭,擱在小西的肩膀上,她的小身體,在小西的懷裡發著抖,但是萬幸的是,這次她並沒有抽搐,她趴在小西的耳邊,有一會兒沒出聲,然後,她輕輕地說:“母親。”

母親?花兒一直叫小西“媽媽”,這次為什麼叫“母親”?小西把抱著花兒的手臂鬆開,抬起她的小臉,疑惑地看著她:“花兒,你說什麼?”

花兒焦急地看著小西,小臉脹得通紅,又說了一次:“母親。”接著,她說:“殺人。”

彷彿一個天雷在小西的腦子裡轟然炸開,“母親”“殺人”,瘋女人,是兇手?!這怎麼可能?!

天已經將黑了,屋裡沒有開燈,只有窄小的窗戶透進來一些光線,可是突然地,這光線一暗。

小西驚恐地回頭,她看到讓她血液凝固的一幕:瘋女人猙獰的面孔,正伏在窗戶上,然後,一轉眼,就不見了!

很快,前門傳來開門的聲音,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小西突然明白了,瘋女人肯定早就已經呆在窗外偷聽,她聽到花兒指證她是兇手,現在要進來滅口了,她要殺了小西和花兒!

瘋女人就要穿過灶間,從門口進到這間屋子了,小西根本來不及細想,她幾乎本能地一把推開窗戶,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力氣,抓起花兒就把她從視窗推了出去。窗戶低矮,花兒瘦小的身子一下就滾落到外面小巷的地面,小西剛剛轉過身,瘋女人已經衝進了屋裡,她的手裡,赫然是一把尖刀!

看到瘋女人臉上的表情,看到她手裡的那把尖刀,小西現在絕對不會懷疑她就是兇手了,儘管沒法解釋姦屍是怎麼回事。瘋女人骯髒的臉因為憤恨而扭曲著,原來呆滯的表情全不見了,她的小眼睛裡,滿是兇光,惡狠狠地瞪著小西,彷彿小西是她追蹤了許久的仇人。她手裡緊握的那把尖刀,黑漆漆的,卻有幽光反射,顯然很是鋒利。她一步一步向小西走來,獰笑著,用嘶啞的嗓音恨恨地說:“賤人,你早該死了!”

視窗太窄,小西再苗條也是個成年人,跳的話,很可能會被卡住,而且,就算要跳,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瘋女人的尖刀轉眼間就到了眼前,小西情急之中,隨手在床上抓起一樣東西去擋,“噗”地一聲,尖刀正刺在小西抓著的這件東西上,一大片碎屑帶著粉塵立刻噴了出來,迷了小西的眼睛。小西心裡一涼:完了。

小西隨手抓住的,是花兒的枕頭,尖刀刺破了枕頭,雖然擋住了瘋女人第一次進攻,但是枕頭裡撒出來的碎稻殼卻迷了小西的眼睛,她睜不開眼睛,但是能感覺到,瘋女人從枕頭中拔出刀,馬上要第二次刺過來。這一次,小西再沒有什麼可用來抵擋的東西。

“媽媽,不死!”

那是花兒的聲音,忽然在很近的地方響起,接著就聽見瘋女人一聲慘叫。小西強睜開刺痛的眼睛,看見花兒不知何時回到了屋裡,她的小手上,舉著一把菜刀,正砍在瘋女人的背上,鮮血馬上流了下來。瘋女人痛得慘叫,然後回過身,一腳踢飛了花兒。花兒的身體像個紙鳶一樣飛出去,頭“砰”地一聲撞在牆上,倒下不動了。

“花兒!”小西大喊著,眼淚奪眶而出。這個傻孩子,被小西推出屋外之後,並沒有自己逃生,她又返回來,拿著灶間的菜刀,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救小西,她想讓媽媽,不死。可惜她還只是個孩子,力氣太小,砍在瘋女人背上的一刀,雖然砍傷了她,卻不足以阻止她的行動。

“都是賤人,你們都得死!”受了傷的瘋女人,眼睛血紅,力氣大得驚人,她一把推倒想要奔向花兒的小西,用一隻手就死死地按住了她,另一隻手上,黑漆漆的尖刀再次揚了起來。再沒有希望了,鋒利的刀鋒很快會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