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竟然還沒有事?那麼說,昨晚的事情全都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想到這裡,慕容明蘭猛地撥出一口氣。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從床上下來。

這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真實的他到現在都還能看到那雙藍色的眼睛,看到那始終都無法接近的一米距離。

下了床。他看到旁邊椅子上擺放著一條棉襖,他隨手拿起,披在身上。然後,他就高高興興地朝著房間的門口走去。

昨晚自己一定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吧?所以,他現在要去向蘭繆道早安。雖然他現在無法確定昨天那個夢中自己是否對那個女孩說過那些誓言,不過現在,這個男孩決定不管是不是夢。他都打算就這樣按照這個誓言去做做看。

一想到蘭繆,慕容明蘭的嘴角就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這抹微笑到並不讓他覺得有多麼討厭。反而覺得心情很愉快,很輕鬆……

吱呀——

大門。被推開。

而迎接裡面出來的慕容明蘭的,卻是正在外面的走廊上忙東忙西的各色侍女們。

只不過今天,這些侍女卻並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穿的花枝招展。

所有女孩子現在全都是一身素白,沒有一點點鮮豔的顏色。

慕容明蘭愣在當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陶寨德拉著小欠債從走廊的另一邊出現。在看到這邊的徒兒已經醒了之後,那對父女也是立刻走了過來。

同樣的,這位宮主和少宮主,今天也是穿著一身白色。

“師父……?”

看到陶寨德,慕容明蘭的臉上顯得有些窘迫。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

走到這個徒兒面前,陶寨德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這個男孩,臉上顯得有些哀傷。旁邊的小欠債倒是繞著慕容明蘭走了一圈。拉著他的手抖了一下,再捏捏腳。隨後轉頭對著她的爹爹點了點頭:“看起來,真的沒有受什麼傷。”

陶寨德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慕容明蘭的肩膀,說道:“你的運氣真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還沒事。”

“那麼高……的地方……?”

心臟的收縮,在這一刻顯得更加的緊張。

慕容明蘭不自覺地捂著自己的胸口,他能夠感覺到……感覺到胸口傳來的那一陣陣的隱痛。

不是那種**的痛,而是那種彷彿可以深深地烙印進靈魂深處的痛楚。

“雖然……也許我們應該通知她的家人。可是小邪兒說,還是先舉辦一個儀式比較好。既然你也醒了,那麼你也來參加一下這個儀式吧。我覺得……你或許應該參加。”

已經完全痴呆的慕容明蘭呆呆地站在原地,彷彿一個木偶一般,任由自己身旁的那些動物幫他脫下棉襖,換上一套白色的素服。

等到完全穿戴完畢之後,他有些迷茫地低下頭,望著自己這一身的白……

心臟,再次開始抽痛。

這種隱隱約約,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釋懷的疼痛,讓他的靈魂都開始覺得無力。

幾乎是被陶寨德拖著的慕容明蘭,邁開腳步,穿過了這條走廊。

當前面的那扇水晶寒冰門開啟之時,一座足以容納五十人的大廳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大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口水晶棺。面向大門的那邊牆壁擺放著一排排的燭火香紙。而那個大大黑黑的“奠”字,就那樣深深地刻在那潔白色的冰牆之上。

一些宿客正在這座大廳的門口,他們翹首看著這邊,似乎想要看清那個水晶棺中躺著的是誰。不過陶寨德還是先領著慕容明蘭走到那水晶棺旁,帶著他,望著其中的那個女孩……

她的雙眼,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