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隱約地聽見了有下人停下來給蕭旁行禮的聲音,還聽見人群中偶爾有人細細碎碎地在討論著,這是不是大少爺在外面喜歡的女人呢,怎麼給帶進府裡來了,云云。

文君華聽後,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幾天,有怨過我麼?”蕭旁不動聲色地抱著文君華前行,好似根本不知道疲憊一般的。

文君華心裡一驚,也不知該怎麼回答蕭旁,卻是聽見蕭旁繼續說道:“佟氏懷孕了,對你的打擊其實也不小罷?之後我又一直不歸家,真的沒有一點兒怨我麼?”

見文君華依舊不說話,蕭旁只當是文君華困了睡過去了,遂自言自語地繼續道:“其實,之所以選擇一直呆在鋪子裡,不是因為我放棄了對你的感情,而是因為我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迎佟氏進門兒來是我的錯,而現在老天爺好像要懲罰我似的,竟然是讓佟氏給懷上了。一時之間,我事先設想好的美滿全都破碎了,我突然生出了一種措手不及的慌亂。感覺下一刻就要失去你也似,所以我暫時不敢面對你,害怕你一張口,就是會說出要離開我之類的話語……更因為覺得對不起你,又怕得不到你的原諒……所以,乾脆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得遠遠的。本以為這幾日給你造成的傷害也很大,但現在見你這樣,才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心裡一時間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文君華躲在帽幃之下,靜靜地聽著蕭旁那溫雅的聲音,好似有穿透力一般,逐步逐步地沁進了自己的心裡……

過了不久,二人便是來到了二門處,蕭旁抱著文君華上了軟轎,軟轎由四個粗壯的婆子一直給抬到了怡園門口。隨後蕭旁又率先下了轎,像之前那樣,徑直地抱起了文君華往她的正院裡走。

白露見文君華一晚上沒回來,心裡既是盼著文君華跟蕭旁和好,又是擔心文君華的安危。

這會子見蕭旁抱著一個被紅斗篷包著的女人進來了正院,一時間也是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給蕭旁行了個禮,隨後才是指著蕭旁懷裡的文君華詫異道:“大少爺,少夫人呢您怎麼抱著個陌生女人來……”

“白露,是我……”文君華悶悶地透著一層錦布知會了白露一聲兒,白露這才是反應過來事情的始末,直在心裡嘆了一聲兒——

我的眼睛莫不是瞎了,大少爺居然親自抱著自個主子進了院子,這,這……

抱著文君華進了屋,才是安心地將文君華給放置在了軟榻上,又拉過了她的手來溫笑道:“原來你剛才沒睡著的呢,那我剛才說的……”停頓了一會子,又是囑咐道,“行了,好生歇著罷,爹孃那邊你不必操心,一會兒我會親自過去回了的,你自己安心地調養調養身子便是。瞧瞧,又瘦又輕的,我抱了你這麼久,都不覺得乏的,日後要好好補補,多吃點兒肉。”

白露就站在二人的身後,聽見蕭旁那溫柔的囑咐,又見文君華臉上並未如素日那般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一顆心便是安了下來。

白露是個經人事的,故而此時二人這般狀況,她也是在心中瞭然了大半。直對蒼天祈禱著,且讓文君華日後的路子平穩些,莫要再與蕭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蕭旁走後,白露才是一臉壞笑地湊了上來:“這會子屋裡只我們兩個,該說實話了罷?”

文君華登時紅了臉,有些惱,卻終是拗不過白露那連連逼問的情勢,最後只得支吾著將昨兒夜裡的事態因由結果給一一說了。

“什麼?原來大少爺並非是生了大病,反是……”白露說到一半也是意識到這話不好亂講,便是止了聲,遂又小心翼翼地指著沐春院的方向低聲對著文君華說,“真是看不出來啊,那位居然行為處事居然這般下作的”

文君華也是贊同地點了點頭,遂又凝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其實,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