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的話,直像是睡夢中的呢喃。

文君華聽著失了一會兒神,緩過勁兒來的時候不禁覺得有些尷尬,直搖頭說自己可以應付得來。

“可有想到什麼好點子?據我對爹的瞭解,他不太喜歡千篇一律的節目流程。”

“如果是這樣的話——”文君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腦海裡不斷地浮現起絢麗多姿的畫面,“我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讓他們絕不後悔將這事交予我來操辦。”

蕭旁聽後,唇角不禁漾開了幾分笑容,他就是喜歡看到文君華這個樣子,好似無時無刻都精神飽滿,自信非凡。

待到十二月初十的那日,蕭府上下已是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先前蕭家鬧出了藥材一事,闔府上下本還有點兒陰鬱的,現正好趁著這次生辰喜宴好好兒地將那些陰霾給一併沖淡掉。

文君華是這次宴席的操辦者,故而在這日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忙碌。一時之間,又是要招呼親友貴客,又是要安排各家女眷的住處接待。

脾性好點兒的還好說話些,碰上了些傲慢又無禮的,直把眼睛放到了頭頂上去,對文君華是呼來喝去的,簡直當奴僕一樣使。若不是出於禮節和名聲,文君華真想直接丟下她們走人。

白露跟在文君華的後頭,看著總是十分心疼。

生辰這日,蕭王氏難得地放了齊氏出來見了長輩親友,估計是怕外人說蕭家囚禁孕婦虐待媳婦罷。齊氏似是事先被警告過的,故而會客的時候也沒有出什麼么蛾子,只說了些家常客氣話,遂被妾室姜氏扶了下去。

姜氏今個穿的是文君華上回送去的新衣,文君華見了直覺自己上次那衣裳送的巧,否則,這麼大場面,姜氏若是穿著那半舊樸素的衣裳出面,只怕要招外人閒話的。屆時矛頭指向姜氏事小,若是說整個蕭家苛刻妾室就不好了。

蕭家現在對外的名聲是極其重要的,因為整個蕭家一族的命脈已經跟朝廷牽連上了。稍有不慎,便會走向毀滅。

姜氏走前還特地謝過了文君華,依舊是唯唯諾諾的低調樣子,文君華見了,心裡雖覺得如此做人太過於怯懦自卑的也不好,但面上卻不顯。只想著世間上有那麼多人事,自己是管顧不過來的。

待到宴席結束的時候,已是夜晚時分。

文君華命白露隨著玉荷一處去院子裡打點親朋好友送來的賀禮,直直堆了滿滿一院子,收拾清點起來怕是好不累人的。

文家那邊,文伯陽和蘇文氏忙得沒空閒過來親自慶賀,但卻各送了一份兒大禮過來。文伯陽送的是一面青玉屏風,據說是從齊國邊疆那邊買來的,是格外難得的珍品。蘇文氏送的則是幾匹名貴的緙絲布,一隻純金打造的雕花兒壽桃,並著幾顆碩大的松綠色寶石。雖然比之文伯陽的略遜一籌,但在諸多的賀禮當中,卻也屬上乘。

文家的賀禮送來時,著實讓諸位賓客大大地驚歎了一番,也令文君華格外地長臉。思及這是文伯陽與蘇文氏維護自己的一份兒心,文君華登時感動得無以復加。

這廂,眾人相互談笑著一塊兒去了蕭府裡的棠梨閣,那是蕭家節日裡用來聽戲賞曲兒的地兒。

間中路途上,卻聽見有不少的賓客在暗暗稱讚蕭家的這個大媳婦好本事,涉世未深的,居然一個人獨自地操辦起這麼大的宴席來。

場面何等盛大,菜餚酒水一應物事皆不是凡品,院子裡彩燈綵帶鮮花等等,也是佈置得當,看著清雅不俗,令人賞心悅目。

想來這蕭家真真是有福氣,先是得了朝廷的認可,現又擁有這麼一個精明能幹的兒媳婦,直讓那些賓客們羨慕得緊,又暗歎自個家裡怎麼就沒能有個出息能耐的媳婦。想到這點子上的長輩們,往往都轉過身子去輕聲地訓了自家媳婦幾句,直惹得那些媳婦子們不停地用怨念而豔羨